「那你的也壞了?」
「快了。」
身後的懈鷹和照夜隱約聽到幾句,都知道白棲嶺要犯壞,心道還是白二爺詭計多端,嘴上的笑卻是憋不住。照夜指著白棲嶺對懈鷹道:「我說什麼來著?就白二爺這樣的若想在這等事上哄騙花兒,簡直易如反掌。」
「你別管。」懈鷹道:「你自己是苦命鴛鴦,他二人好不容易相見,成全他們罷!」
「我…」
「別你了我了。」懈鷹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二爺真憋壞了對誰有好處?」為了主子,開始胡說八道了。
他們一行人往狼頭山走,進到地下河的洞口時白棲嶺問:「就是在這裡有惡戰嗎?」
花兒點頭,將當日情形細細與他說了,也包括她與柳枝踩著屍體差點要嚇死的事。白棲嶺認真聽著,不時看她一眼,聽到她說在洞裡的第一人是她殺的,黑暗之中鮮血濺到她臉上,就抓住了她的手。
那水潺潺的,依稀能聞到鹹濕的味道。白棲嶺蹲在暗河邊,將火把移近了看,那河水在火光之下有亮金色,果然是一條流金河。又將火把照遠,但看不到打鬥的痕跡。
「也不知為什麼,那些屍首好歹要過很久才腐爛吧?可我們這次再來,已經找不到當日的痕跡了。那些屍體全爛了,連骨頭渣好似都不見了。」花兒皺著眉頭道:「不會被人偷偷搬走了罷?」
「你們夜裡從洞裡走過嗎?」白棲嶺問。
「沒有。」花兒搖頭。
此時白棲嶺滿心都是流沙的鹽河,終於暫且把花兒放到了一邊。他在那洞裡走走停停,不知在思索什麼。花兒也不擾他,跟懈鷹他們站到遠一點的地方看著。
花兒問懈鷹:「怎麼就你二人?不是要帶懂製鹽的人來?」
懈鷹就指指白棲嶺:「那不是來了嗎?」
「什麼?他?白二爺會製鹽?」花兒和照夜都被驚到,在他們心中,白棲嶺是一個絕頂聰明的人,但並未將他與那些巧思匠工聯繫到一起。總覺得他是一個聰明的粗人。
懈鷹並未解釋,白棲嶺自幼天賦異稟,對待工匠之事手到擒來。他去過一次官家的鹽場,走一遭出來,自己就會製鹽。他於府中秘密置辦一些東西,而後將自己關在屋內一點點研磨,直至制出了鹽。還親自畫了新的製鹽的工具,待他對此了如指掌,便將那些東西全燒了。
神不知鬼不覺。
這都是白棲嶺保命的本事,他自己不說,懈鷹自然也不會再多說。花兒聞言忽然覺得這白二爺比從前還要順眼。花兒敬佩有能耐的人,這白棲嶺有製鹽的能耐,自然也值得她敬佩。
三人磨蹭了許久還在地下河裡,花兒估摸了一下時間,外面應當是天黑了。他們腳下踩著的地面比進洞時軟,一腳踩下去還有水聲。
「今天是什麼日子?」白棲嶺問。
「初一啊。」花兒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