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那般響,蓋過外面的人語聲。白棲嶺愈發用力,快摟得花兒喘不過氣。
他湊到她耳邊輕聲問她:「來京城不找我?」
「我有要事在身。」
「有要事在身也不能找我?」
「你有你的事,我有我的事!」花兒的耳朵被他的呼吸燙到,偏過頭去躲著,慌亂之間耳骨擦到他嘴唇,被他硬貼了上去。
花兒還念著他那隻手,發了狠推開他,撈起他的手打得啪啪作響,惡狠狠道:「讓你扶!讓你扶!」
白棲嶺一瞬間明白她為何看她的手生氣了,原是因為她看到了他扶著別人走出畫舫。他身不由己,但花兒下手也是真狠,就連他自認皮糙肉厚都察覺到疼。但他也老實受著,直到她消了氣,將他的手丟到一邊。
「問你呢,來京城不找我,是怕麻煩嗎?」白棲嶺問。
「知道你還問!」
這三年來表面上白棲嶺是與谷家軍斷了聯繫的,不然婁擎也不會放任白棲嶺在京城這樣橫著走,早將他先殺以後快。
「現在我找上門了,你消氣了就過來。」白棲嶺扯住她手腕,見她不牴觸了,就再次將她拉回懷中,狠狠抱著。誰知這一千多個日夜是如何熬過來的,此刻心上人在懷,就覺得趟過的那些泥濘此刻都不做數了。
「我乾淨著呢。」白棲嶺道。他如今知曉花兒在意了,便要將她把話講清楚。逢場作戲歸逢場作戲,他素來坦坦蕩蕩,不至於因這事騙她。
「我只問你是否信我?」他問她。
花兒抿唇不語,她自然信他,但也要嚇他一嚇,嚇破他的狗膽,她就覺得好玩。就好像當初他嚇她一樣,如今報應回來了。
嚇他歸嚇他,還是捧住了他的臉,以奔襲之速親上了他嘴唇。貼上的一瞬間,二人頭腦之中都有駭浪滔天之勢,好似天地崩塌,一發不可收拾。
舌尖兒勾纏到一起,呼吸就亂了,又不敢出聲,只能任由它在體內橫流。越抱越緊,卻也只能如此,因為外面錢空醒酒了,喊著:「白二爺!白二爺!繼續喝!」
花兒將他推出去,等在外頭的人進了門。
柳枝打趣道:「都不掌燈?看得清嗎?」
「掌燈做什麼?黑燈瞎火才摸得透徹。」燕好年紀小,但口無遮攔。雖是女子軍,但整日與男人混在一起,懂了一些。
花兒紅著臉不言語,待那燈亮了,柳枝將燈舉到她面前,看到她通紅的臉,就笑道:「這三年多的念想,好歹那人沒變心。」
「男人是否變心,此刻也看不出。」燕好道:「且得好生看看。」
她二人小聲嘀咕,花兒推開窗向下看,白棲嶺冒雪走了。走幾步,停下來,回頭看著花兒的窗。京城繁華,但白棲嶺的心沒有為之傾心過,此刻倒為那扇窗傾心。只因那裡面住著的,是他的女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