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雪天,腳下吱吱呀呀,她們咯咯笑著。
遠處白棲嶺的馬車停著,他推開窗遠遠看著那三盞燈,聽著她們的笑聲,心中終於是舒坦了,兀自念一句:「誰說女將軍不能提燈籠?」
「就是。」外頭的懈鷹道:「女將軍提燈籠更好看。」
這句話深得白棲嶺心,他點點頭:「好話,當賞,回頭給你娶個媳婦。」
懈鷹臉一紅,便不做聲。
白棲嶺則將頭探出去看他:「別以為我看不出,那柳枝來了,你去辦差都磨蹭了!」
懈鷹臉更紅,顧左右而言他:「二爺怎麼不著急安排與花兒單獨相見?」
「若有機緣最好,暫且不必創造機緣,以免誤了她大事。三年我都能等,又差這幾日嗎?」
「未必是幾日。」
「多久都無礙。」
二人靜下來,聽到花兒的聲音近了,她說:「不知她是否也有一盞燈?」
說的是銜蟬。
銜蟬有燈,她的心燈亮了。被婁擎拖回住處,並沒迎來遺忘的暴行。婁擎這一日似乎頗為開懷,命人都從院中迴避,他要安靜賞雪。
他要銜蟬為他燙酒,而後跪在雪地上為他斟酒,見銜蟬的手有了血色,細細的指尖透著胭脂紅一樣,很是美妙,索性抓她手細細把玩。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摩挲,摩挲著摩挲著懶聲道:「把這根掰折,會不會有別樣的美?」
銜蟬跪在那,眉眼都沒抬。
婁擎的手指開始用力,在最後關口卻鬆開了手,冷笑道:「你不配。」將她手放到唇邊,緩緩吻著,頭腦漸漸昏沉,呢喃著問她:「你可有心上人?嗯?可有?」
婁擎病了。
銜蟬抬眼看向他的小太監,早已不是之前那個,這個她不認得。小太監上前一步,輕聲道:「皇上,該回宮了,您發熱了。」
婁擎的病來勢洶洶,每次都被匆匆抬回宮裡,生怕在外頭遇到什麼不測,無人知曉原因。只有銜蟬猜到了,那心狠手辣的身後,有一個更為心狠手辣的人。
婁擎除了怕先皇,還怕他的母后。那才是真正的狠角色,一個隱忍一生終得大業的狠人。
婁擎被抬走了,這座院子清淨了。過了許久,有人壯著膽,將自己在燈市買的那盞花燈撐了出來,在瑩瑩的白雪中緩緩地走。緊接著,另一人也出來了,越來越多的人出來了。雪上綻放一朵一朵花,他們的燈各有各的漂亮,裝點這個死氣沉沉的院落。而他們的眼睛也亮了起來。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