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棲嶺翻手拍打她光潔的額頭,打一下不夠,再打一下。
花兒揉著腦門瞪他,聽到他咬著牙道:「那白老二聲名狼藉!惡貫滿盈!」
「模樣嚇人!姑娘們繞道跑!」
「嫁誰也不嫁那臭名昭著的白二爺?!!l」
他一句又一句,想來她曾說大放的豪言它一句都沒忘,如今總算逮著機會報復了。將她按在那狠狠搓磨一番,她哭笑不得求饒,他全當聽不見,直到自己舒心了才放開她。
哪有洞房花燭夜翻小腸的呢?有,白二爺。
花兒撲到他身上捶打他,被他瞬間掀翻人欺上去,對她連唬帶嚇:「無論什麼時候,在我白二爺面前都是只羊!」
「白老二,你快放開我!」
「我偏不放!」
二人吭哧吭哧打了起來,懈鷹在外頭趴在窗上聽到動靜實在不解,輕聲問柳公:「洞房要這樣入?」
柳公搖頭:「這往後可是熱鬧了。」
裡頭的二人打著打著打到了一起,白棲嶺的手臂摟在她身後,嘴唇狠狠印上去,一下一下。她捧著他的臉,啄他的下巴,從這裡到那裡,最終貼在他嘴唇上。
他稜角分明的臉頰像山峰一樣,嘴唇卻柔軟似水。她好像頭一次親他一般,為此心動不已。
外頭公雞打鳴了,他們的喜燭方吹下。
黑暗之中兩個人或喘或呢喃,呢喃些什麼外頭聽不清了,總之是些不能為外人道的不成體統的話。
「這就成事了!」懈鷹一拍巴掌:「就說咱二爺厲害!」
第88章 春閨夢裡人(十七)
在他們洞房之時, 幾千里外的額遠河岸,一個女子正在風雪之中費力地前行。
這個女子的臉龐被凍得皴紅,細心去看,仍能發現她的眉眼很是美麗。此刻草原上已晨曦初露, 將銀白的雪染紅了。
一望無盡的雪原刮著颶風, 但那女子分明不怕,一直在低著頭抵抗嚴寒, 不時抬頭分辨方向。她身後的呼喊聲被狂風吞噬了, 她聽不到。她只想向前走,一直走, 直到走回丈夫的行宮, 走到自己的家鄉對岸。
遠處有一雙幽綠的眼, 靜候在黑夜之中。她並沒產生畏懼,而是找出火石,準備去雪原之中的孤樹之下燃一堆篝火。可風如此大, 她周身毫無遮蔽之物,那火燃不起。於是她抽出自己的獵刀。
生死之事早已不在她的考量之中,但又不甘被一隻狼吃掉。就算死,那狼也休想占到便宜。女子這樣想著, 握緊獵刀, 緩緩前行。
狼是緩慢靠近她的,在它移動以後,她看到它身後還有許多綠色的眼睛。她想起來了, 這附近的狼從不會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