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與我相干,不相干的人我是管不了了。」
「還有不相干的人呢?」花兒笑著逗他。
「可不!那裁縫鋪子的掌柜!說是一個做衣裳的也要盯著,這差事沒法辦了!」
花兒看了眼人群,阿宋正站在中間看熱鬧,她隨手比了下,阿宋轉身走了。照夜被盯上了。花兒揣摩著許是給三巷做衣服,被狗皇帝看出什麼了。
狗皇帝能坐在高位,是有他的可取之處的。谷為先曾說:婁擎裝瘋賣傻,但其實最聰明。他的眼能看到別人看不出的東西來,打小就會揣摩人心。尤其是對自己上心的東西。
上心。婁擎是因為對銜蟬上了心,所以才注意到裁縫鋪子的嗎?那跟著她的人又是誰呢?
周圍又有人開始議論坊間的傳聞,這下都在猜那公子是誰、小姐是誰、可憐的孩子又是誰。花兒之所以這樣做,不過是看人言可畏,而婁擎又是那麼一個疑心重的。哪怕不指名道姓說他,他也會猜測說的定是他。
燕好扯扯她衣袖,小聲道:「跟著咱們的人,是宮裡的。」她眼尖,花兒與錢空講話之時,她掃量了周圍的人,宮裡人身上會掛紅,那跟著他們的人微微一抬手,手腕上的紅繩就露出來了。
「那要抓的人就是咱們了。狗皇帝也盯上咱們了。他果然聰明。咱們先回府,傍晚去風月樓喝酒。」
花兒急匆匆回去找白棲嶺,他正把自己關在書房裡,懈鷹攔在他門口不許花兒進。
「稍等片刻,這會兒二爺不能吵。」
「他幹什麼呢?」
「這……」
懈鷹很是為難,猶豫片刻道:「待會兒您自己問二爺。」
花兒就站在那等,等了近一個時辰,裡頭才有動靜。她推門進去,看到白棲嶺和衣在榻上,什麼都沒做,就瞪大眼睛凶他:「你睡覺不許我吵?行,白老二,往後我睡覺你動我一個試試!」
「不說清楚別指望我理你!」花兒見他裝聾作啞,轉身要走,被他扯了回來按在了桌子上。又緩慢從一沓紙下抽出一張給她看。
那圖看起來實在精巧,花兒這幾年跟著谷為先著實學了些東西,能大致看出那是一張兵器圖。她十分不解:「你的兵器師傅……不是讓狗皇帝殺了嗎?」
白棲嶺點頭,再挑眉,等待花兒反應過來。
「你又尋到一個兵器師傅?」花兒問。
「你再想想?」白棲嶺提醒她。
再想想……花兒認真想了,又點頭:「是了,你又尋到一個。」
白棲嶺被她氣笑了,並不多做解釋,只是問她急匆匆回來做什麼。花兒將錢空與她說的事說了,又將與朝瑰打架的事說了。白棲嶺握著她肩膀讓她轉一圈,看到她打架並沒吃虧,贊她一句:「如今真是厲害,跟那馬背上長大的朝瑰公主過招也不吃虧。」
「她朝我甩馬鞭,那我自然不能慣著她!」花兒仰起脖子,手掌劈了一下:「一掌打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