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山無比困惑,這還是自己的父親嗎?
緊接著他想到:不能讓諸侯知曉父親的死!不能!他冷靜了下來,問霍夫人:「你怎麼知道父親的死訊的?」
「侍衛告訴我的。」
「哪個侍衛?」
「父親的貼身侍衛。」
霍言山頓覺通體生寒,霍琳琅的貼身侍衛都不曾與他講過幾句話,卻將他的死訊告訴了自己的夫人?他看著我霍夫人,只見她坐在那裡喝茶,氣定神閒。見霍言山看她,就定睛回望他。她好似看透了什麼,頑皮眨眼:「相公,怎麼了?」
霍言山懂了,那侍衛根本就是霍夫人的人!不然那樣的高手怎會躲不過巨石!不過是故意的罷了!這環環相扣的手段讓他意識到:他看錯自己的夫人了。
霍夫人卻拍了拍手,起身到霍言山面前,笑著對他說:「夫君,相公,如今你厭惡的父親走了,你不必難過。我們要求並肩作戰。」霍夫人死盯著霍言山,想看他還能說些什麼虛偽的話來。霍言山卻沒有言語,他知他當下最好的選擇就是閉嘴。
天上下起了雪,八月飛雪在滇城的山上是常見的,在這裡自然也不稀奇。霍言山站在那裡,看著雪勢見大。又是雪,又是雪,為何北地有這樣多的雪?為何他總能在北地遇到下雪?
他憶起他倒在燕琢城外,奄奄一息,那時就接連下了好多天的雪;他記得他帶著花兒在霍靈山間遊蕩,亦是不停下著雪。
他不喜歡北地的雪!因為他每每在北地的大雪之中潰敗!
可這一次未必了!霍言山想:我不會一次又一次在北地輸的。在這等地方,沒有任何人能掌握天象。他既已來到這裡,就該拿到那寶物。他既已行至今日,理應滿載而歸!
他轉身看著自己的夫人,神情端肅,他問她:「夫人為何要來?」
「因為要與夫君並肩作戰。霍家的大軍加我碘城大軍,什麼樣的天下打不下呢?」霍夫人難得輕聲細語,甚至依偎在霍言山胸前,對他說:「你我夫妻同心,定能打贏這場仗。」
霍言山的手環住她的腰身,他心中有疑問,但聰明如他,知曉此刻不該問。他也沒有開口索要兵權,因為知曉她大概不會給。
霍言山抱了她片刻,伸手指著眼前的大雪道:「我該為我父親收屍。」
「那裡危險。」
「那我而我父親挖一座墳罷!這樣大的雪,恐怕各方都要先行安頓了!」
霍言山這樣說著,果然蹲下身去準備為霍琳琅刨一座墳。他無非是怕霍夫人問出什麼難答的問題來,以此來消磨時間。與此同時,他的頭腦不停在轉。
如今沒有了父親的掣肘,霍家的軍隊徹底歸他所有了。他當下該做什麼樣的選擇至關重要。那麼,不妨先按兵不動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