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順堂的大門一開,眾嬪妃接連入內,以年貴妃為首向皇后行禮。
「都坐吧。」皇后淡然道。
眾嬪妃紛紛落座,年貴妃側首坐下時漏出脖頸之上的痕跡叫上座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皇后移開目光,神情不變道,「年貴妃既承了皇寵,不來請早也無大礙。」
年貴妃卻道:「臣妾可不敢,若是多了個持寵橫行的名頭可真是冤枉極了。」
在年貴妃心裡,上回的事還沒結束呢。
皇后無語凝噎也不想同她置氣,但偏生她不是這麼想的。
「年貴妃此言何意?」皇后威嚴尚在,僅是繃著臉半眯起眼眸就讓人膽怯不已。
可年貴妃並不怕,直直地頂撞皇后說,「皇后娘娘先前說臣妾占著皇上,今日要不來體順堂請安,指不定還要被皇后教訓一頓呢。」
槿容捏成拳頭的手掌心裡都出汗了,她家主子怎麼什麼都敢往外說啊!
眾嬪妃們的眼睛都睜大了,也只能是年貴妃這般出言驚人了。
年貴妃家世好,兄長在朝堂大有作為,她亦是後宮之中皇上最為寵愛的妃子,皇后哪怕是再生氣也會看在皇上的面子上放過年貴妃。
皇后胸膛一起一伏間,聲音微沉:「年貴妃多慮了,只要是為皇家開枝散葉的事,本宮不會責怪。」
這話一語道出了皇后心中的酸楚,若是她的弘暉還在哪裡還輪得到這女人猖狂。
眾人一想也是,皇后似乎一直擔心的都是皇上子嗣的事,先前勸年貴妃大度些讓皇上去其他宮走走,也是為了皇嗣這事。
「既然如此,臣妾多謝皇后娘娘體諒。」年貴妃的道謝並不真誠,皇后聽得出來。
半刻鐘後,眾嬪妃們從體順堂出來,各回各宮去。
皇上在翊坤宮待了一宿還寵幸了年貴妃,消息在這個如同金絲籠般的後宮裡傳得飛快。
安答應聽後怏怏不樂,自從那日被齊妃點後,她才恍然明白過來,自己該做的是如何吸引皇上的注意,而不是一味地提防採薇有什麼深藏的心思,如今皇上一不召她侍寢二不來她這,莫非又要回到以前那樣了?
主子愁眉不展,採薇與連珠站在一旁也不好受。
採薇安慰道:「小主不要氣餒,先前皇上還賞了幾盤馬蹄糕給小主呢,心裡是有小主的。」
「你也不瞧瞧日子過去多久了?皇上除了寵愛年貴妃之外,還有去其他嬪妃那裡嗎?」連珠反駁採薇說道。
答案當然是沒有,採薇非常無語的給了連珠一個眼神,這叫什麼?哪壺不開提哪壺!
連珠話不過腦,看到採薇不自在的神情才反應過來,自打自一個嘴巴道:「小主,奴婢不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