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盈盈沉重的一聲嘆息落地,還是摸向了腰間的那串鈴鐺。她拿起鈴鐺,輕輕搖動, 清脆的響聲在房間里迴蕩。
但是什麼都沒發生。
趙盈盈嘆氣,雙手合十, 對著窗口闔眸呢喃:「月神大人,求求你了, 再幫我一次吧。」
說罷,趙盈盈再次搖動手中的鈴鐺。
片刻之後,仍是無事發生。
她沮喪極了,小臉耷拉著,忽地又想到什麼,眼前一亮。
她記得今日正巧是十五,月圓之夜。月神大人第一次出現,便是她對月許願,或許今晚她再一次對月許願,便能再次召喚出月神大人?
趙盈盈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
霍憑景與幕僚們商討政事至黃昏時候才散,幕僚們退下後,書房中只剩下霍憑景一人。他坐在白玉桌案前,捏了捏眉心,喚管家進來。
「準備晚膳吧,去請夫人過來。」
管家應聲而退,不久後卻來稟報:「大人,夫人說身子不舒服,今夜不能陪大人用晚膳了。」
霍憑景蹙眉:「身子不舒服?」
分明白天還好好的,怎麼會忽然身子不舒服?
霍憑景輕捻指腹,分析著,她今日只進了宮見太后,以及參加了瑞陽王妃辦的賞花宴。太后或許有二心,可如今陛下羽翼未豐,太后沒道理與自己為敵,應當不可能是太后對她做了什麼?
瑞陽王妃?
瑞陽王刺殺他的事,他並未大肆宣揚,瑞陽王難不成蠢到在賞花宴上做什麼手腳?人若是在賞花宴上出了什麼事,那不是明擺著是瑞陽王做的,可瑞陽王一向謹慎,不應當這樣魯莽。
他一時間想了許多,心頭有些自己都未曾意識到的慌亂。
霍憑景起身,吩咐管家:「去請李棋來。」
管家應下。
書房與臥房相隔並不遠,霍憑景行至臥房時,趙盈盈正躺在床榻上。她面朝里側躺著,看不見臉色,她的婢女在一旁伺候著。
霍憑景臉色一沉,走近床榻,在旁邊坐下,輕喚了聲:「盈盈。」
「盈盈怎麼了?哪裡不舒服?」霍憑景傾身湊近,將趙盈盈臉頰旁的薄被掀下,當即瞧見了她略顯蒼白的臉色。
她的唇色一向不施脂粉時也很紅潤,很有生機,像眼前這般蒼白的時候幾乎沒有過。霍憑景心猛地跳了下,當真緊張起來,不由沉聲質問紅棉:「今日夫人出去,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將事情一五一十說給我聽。」
紅棉被霍憑景的反應嚇到,當即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垂下腦袋,語氣有些戰戰兢兢:「回大人話,夫人今天出去,沒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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