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憑景眸色微凜, 為李棋的話略略蹙眉:「當真會有影響?影響很大?會危及到她的性命麼?」
李棋在心中嘖了聲,面上不動聲色,道:「以你們行房的頻率,你覺得呢?」
李棋想到那日霍憑景著急忙慌把他喊來, 給一個裝病的人看病的模樣,便覺得好笑。他以為這會兒又能在霍憑景臉上看見他那種可笑的神情, 但霍憑景只微微垂眸,而後盯著李棋許久, 似乎瞭然了。
霍憑景道:「看來你的日子過得太過舒坦了。」
李棋失望地嘁了聲,說:「能有什麼事?你未免擔心得太多。你體內原本也只沾了一點玉黃泉,不會影響到你的寶貝娘子的,放心吧。只不過,你們不能有孩子,玉黃泉雖不會影響到你的寶貝娘子,卻會影響你的孩子,若是不管不顧生下孩子,只怕十有八九早夭,即便強行用藥吊著命,也會受盡苦楚。你自己掂量吧。」
李棋看了眼霍憑景,雙手環抱胸前,歪頭道:「不過這對你來說,也算不上什麼影響吧,畢竟我記得,你並不需要子嗣。」
那是從前的霍憑景的想法,李棋摸了摸下巴,又想,可從前的霍憑景也對女人沒什麼興趣,哪裡能想到有朝一日他竟會沉溺溫柔鄉?
霍憑景聞言,沉默片刻後,道:「我知道了。」
他對子嗣沒什麼想法,旁人需要子嗣繼承香火,他不需要,他甚至未曾想過要將自己的任何東西留存後世,死都死了,身後事如何,壓根也看不見。不過,趙盈盈似乎挺想要孩子的。
他想到那日趙盈盈說的話,在她的想像里,他們之間會兒孫滿堂。
她又是重情心善之人,若是他們有一個孩子,卻保不住,她定會傷心難過。
霍憑景不願她傷心難過,所以,在他體內的毒沒得到解決之前,先等等。何況她如今年紀還小,也不急。
「想必對你來說,使男子避孕的藥不是難事。」霍憑景嘴角噙著笑意,對李棋說。
李棋輕哼了聲,「那是自然,你需要的話,我待會兒命人給你送來。」
「好。」霍憑景道。
李棋輕哼了聲,又笑:「你還真是寶貝你那小娘子,連避子湯都捨不得叫她喝。」
霍憑景只笑不語,他既然決定庇護她,自然是一絲一毫的苦楚都不會讓她受。
李棋瞧著他忽然變得柔和的神色,顯然是想到了他那小娘子,不由得搓了搓胳膊,又有幾分詫異地開口:「其實我一直有些好奇,你這位寶貝小娘子,到底哪裡吸引你?坦白說,我從未想像過,你竟然會喜歡這樣的女人。」
霍憑景清淺一笑:「她,很可愛。」
可愛?他是看不出來。
李棋輕哼一聲,並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轉身要走。
又聽霍憑景道:「三年之內,你可有法子根治我體內的毒?」
李棋頭也沒回:「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