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瓷瓶很快被裝滿。
一晃便過了七日,趙盈盈身上的疤痕一天比一天淡,到第七日時,已經完全消失不見。
趙盈盈對著鏡子看了又看,忍不住伸手摸了又摸,確定是真的好了,她又變成了從前的模樣,甚至似乎肌膚更嫩滑了些。她不禁喜極而泣,抱住霍憑景嗚咽出聲。
與此同時,趙婉妍度過了人生最痛苦的七天。
她在暗無天日的暗牢中失去了對時間的感知,身體上的痛苦更是無時無刻不令她煎熬,甚至於她想或許死亡會變成一種解脫。她聞到自己身上皮|肉腐爛的味道,那種味道好像越來越接近死亡,可她知道,霍憑景不會讓她死去。
他是在報復她害了趙盈盈這件事。
原來那些傳聞是真的,趙婉妍聽見門外有腳步聲響起,心便顫動起來,她知道她又要忍受今日的折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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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盈盈恢復了容貌之後,便興致勃勃地打算出門逛玩。她已經在府中待了太久太久,久到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發霉了。
趙盈盈帶了紅棉出去,身邊有兩隊護衛跟著。她在馬車中雀躍地和紅棉說話:「不知道鋪子裡可出了什麼新品?好期待。」
紅棉道:「夫人去了就知道了。」
趙盈盈點頭,眉眼彎彎。
因為前些日子天花的影響,繁華熱鬧的街道冷清許多,加上冬日灰濛濛的天空,愈發顯出一種寂寥。趙盈盈有些不習慣,嘆了聲,收回視線,與紅棉一道走下馬車。
街口那家一向熱鬧的茶攤也冷清了許多,只坐了幾桌人,趙盈盈經過時,正巧聽見他們在議論霍憑景。
「霍相逆行倒施,這便是上天的警示,應該讓他退出朝堂……」
趙盈盈停下腳步,對他們的話蹙了蹙眉。
他們在罵霍憑景,趙盈盈撇了撇嘴,有些不高興。
她看了眼那茶攤,深吸了一口氣,與紅棉繼續往前走。走出幾步,又氣鼓鼓地回來。
她走進那茶攤,停在了那一桌人身側。
在茶攤里喝茶的自然不是什麼達官顯貴,見有這樣一位衣著富貴的婦人站在自己身邊,一時有些驚訝。何況還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人,他們對視一眼,停了高談闊論,正欲開口。
趙盈盈抬手將茶桌掀翻在地。
那幾個人被她的粗魯舉動嚇了一跳,道:「你幹什麼?」
紅棉緊隨其後,拿出一錠金子給攤主,道:「抱歉,我家夫人不小心打翻了您的攤子,這是一些賠償。」
攤主開上一年攤子,也掙不到這一錠金子,當即歡天喜地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