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心是冷的,可趙盈盈的心卻升起了絲絲暖意。
「相公……」她聲音不似平日裡有活力,「我特別特別喜歡你。」
霍憑景輕笑了聲:「我也特別特別喜歡盈盈。」
趙盈盈嗯了聲,也跟著笑。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這句話,好像這句話就在她喉嚨口,輕而易舉地跑出來。
雜草並不能擋去全部的風,仍然時不時會有幾縷寒風吹來,趙盈盈便只好往霍憑景懷裡鑽得更深。霍憑景長臂擁著她,微微低下頭,在她額角印下一個吻。
這一日夜裡,趙盈盈睡得很沉,沒有做夢。
她醒來時,天光已經大亮。
是個好天氣,暖洋洋的日光從那些草藤中穿過。趙盈盈愣了愣,隨後驚喜不已。
「相公,出太陽了……」她感覺這是個好兆頭。
她推了推霍憑景,卻沒有得到回應。
趙盈盈一怔,嘴角的笑意陡然消失,她把那些草藤扯掉,著急地查看霍憑景的情況。
霍憑景閉著眼睛,沒有睜開眼睛的跡象。
趙盈盈顫抖著手,伸到霍憑景鼻前探了探,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指尖。
她一顆心終於定了定,嗚咽出聲。
又伸手探霍憑景額頭的溫度,很燙手。
趙盈盈心又提起來,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好,霍憑景發燒了……這不是好事,他本就有傷……
趙盈盈六神無主了一會兒,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從前都是相公在護著她,這回也輪到她護著相公了。她必須要帶相公走出去,和他一起安然無恙地活下去。
她可以的,她一定可以。
趙盈盈深呼吸,將霍憑景扶到肩上,而後想要起身。但霍憑景太重了,她壓根沒辦法這樣扶著昏迷不醒的他,連扶著他站起來都困難,更別說帶著他走了。
趙盈盈慢慢把人放下,心裡有些挫敗。
她抬頭看了看穿過樹林的細碎的陽光,重新振作起來,想到了昨晚的那條藤蔓。她扶不動,總能拖得動。
趙盈盈走到山洞外面,找到那條藤蔓,藤蔓很粗,看著挺結實的。她試著扯了扯,確認過結實,這才繼續行動。
她用一些樹枝簡單地湊成了一個架子,讓霍憑景躺在上面,而後用藤蔓將他和架子捆綁在一起,最後她拖著藤蔓走。做完這一切,便已經過了整個上午,趙盈盈頭暈目眩,緩了一會兒,才這麼拖著霍憑景往前走。
這樣她雖然可以拖動霍憑景,但她的力氣終究有限,加上沒吃東西,愈發緩慢。到這日入夜,也沒能走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