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邊解釋了一句,民警掛了電話對季建華道,「你妹妹叫季玲吧?農機家屬院住?」
「對,季玲是我妹妹,今年的高考狀元。」
民警聽到他提高考狀元,似也想起來了,「喲,原來是那個小姑娘啊,我們還送她們去縣醫院體檢過呢。還好今天遇到好心人,不然可就要出事了,那兩個小流氓身上帶著匕首,大晚上的你妹妹一個人怎麼走那麼偏僻的胡同?」
季建華不是被問住了。
是難以啟齒。
說媽媽偏心,錯的是他,反而打了妹妹?
看他一副難言之隱的樣子,民警也沒追問,教育口吻道,「人在市醫院呢,身上也挨了幾刀,縫了傷口,自己拿錢不說,還要在那邊照顧老太太,看著挺可憐的。我同志在那邊,老太太的脾臟被摘除,你們家人快過去吧。」
「不管如何,大晚上的讓一個小姑娘在外面,都是很不負責任的表現,特別是這兩年治安又不好。」
委建華聽到妹妹挨了幾刀還縫了針就已經腦子一空,加上民警的話,慚愧的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道謝從派出所出來,大步跑回家裡,也不管會不會驚到左右鄰居,用力的拍著大門。
屋裡的季勇能快就走出來。
他一臉歡喜的打開門,在看到是兒子後,臉上流過一抹失望,不過還是開口道,「回來就好,先進屋吧。」
「爸,小玲出事了。」
季建華在等爸爸出來開門時,氣息已經平穩下來,他過透父親的肩膀空隙看到站在門口的身影,帶著堵氣的口氣,卻又控制不住聲音哽咽道,「小玲遇到歹徒,反抗時身上挨了幾刀,人在市醫院。」
季勇的身子明顯晃了晃,手扶著大門才站穩沒倒下去。
「走,現在就去市里。」
他大步往外走。
季建華跟上去。
父子兩個走了,門口站著的許芳才跌跌撞撞的走到大門處,她扶著大門,腦子裡還迴蕩著兒子剛剛說的話。
身上挨了幾刀,人在市醫院。
挨了幾刀。
她嘴硬的罵道,「死丫頭,就知道她永遠不會讓人省心。」
語罷,淚一瞬間就涌了出來。
許芳捂著臉,慢慢蹲下去,在門口低聲哭了起來,房門口季可看到這一幕,邁出的腳步又慢慢收回。
市醫院門口,朱要武襯衣最上面的兩個扣子沒了,不知道掉去了哪裡,襯衣也皺皺巴巴的,臉上還帶著青腫,一看就是剛和人打過架。
他憤憤的瞪著面前朱衛東,「我幫你打架,你幫別人打我,你不是我大哥,你是我爹。」
丟下話,他憤憤的往前走,走出幾步回頭見人還站在原地,大聲吼道,「死臉盲,還不跟上,真等著我叫你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