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玲感慨道, 「這是怎樣一張完美騙人的臉啊。」
朱衛東蹙眉,「不感興趣的人,我不放在心上, 這並不是一種病。」
季玲呵呵, 「那你也很不把家人放在心上呢。」
朱衛東似乎對這樣的話早就習以為常,開口道,「我沒有把精力放在對家人感興趣上面很正常,他們是我的家人,我什麼也不做,也改變不了我們之間的親人關係。」
季玲:……「是我狹隘了。」
其實季玲有很多的話可以懟回去。
比如:你從出生到現在,對誰都沒有興趣,所以也不用記得他們的模樣?
婆婆的話再次閃過腦子,朱家人掰了二十八年,都沒有讓他意識到他有病,她憑几句話又怎麼可能改變事實。
再爭論下去,甚至最後只有她被氣吐血,而對方還一定覺得她太任性。
但就這麼放棄了,季玲又不甘心。
她想試試,朱衛東為何這麼難勸不通。
「家裡人一直說你有病,你不生氣嗎?」
「格局小的人,才會糾結雞毛蒜皮的小事。」
季玲:……跪拜。
不得不拜倒在朱衛東良好又自信的心態上。
聽到這樣的回答牙痒痒, 這種感覺就像你拿著光去照對方,結果對方來一句『反射』, 被晃了眼睛的是你自己。
季玲不信邪, 越挫越勇,「一個人是格局小,那很多人都說,是不是代表著真有問題存在呢?」
「我與別人面對面,別人說什麼我聽得見,這是問題,我與別人隔著一條河,別人說什麼我聽不見,我會以為對方在和我打招呼。所有的問題都是因為高度不夠,高度不夠,看到的也就都是問題。」
季玲如同被雷劈過:……徹底陷入迷之沉默。
「你下午還有課吧?幾點上課?媽媽說你早上有事找我,有什麼事嗎?」
季玲心情很不好,回懟道,「找你有用嗎?你又記不住我的模樣,就不怕認錯了,指不定現在和你說話的就不是季玲,而是一個陌生人。」
朱衛東道,「不會認錯。」
他湊近幾分,鼻子尖甚至在季玲的臉上擦過,這一切太過突然,季玲微愣間,朱衛東已經站直身子。
「你臉上有薰衣草的味道,在醫院時你身上就是這種味道。薰衣草只有南方有,北方極少見,在我印象中身邊沒有出現過薰衣草的味道,你是唯一的。」
你是唯一的。
明明對方是在解釋不會認錯她,可說出來的話卻透著曖昧的味道。
季玲盯著他認真的臉,抿唇扭開頭。
這男人果然獨得老天厚愛,只是普通的說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就變成的挑逗。
「我沒事,媽多慮了,你有事就去忙吧。」
「你耳朵怎麼紅了?」
朱衛東低身,甚至伸手去摸。
季玲快速的躲開,整張臉一剎間紅透,「沒事,可能是風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