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著黑色的睡裙,修長白皙的小腿裸露在外面,光著腳走在木地板上,譚秋轉身,試探性的叫了一聲:「領導?」
沒有人應聲。
盛清仍舊是往前走,在走到譚秋面前時仍然沒有停下來,而是直直的一頭撞在了她身上,冷香撲了滿懷。
感受著女性特有的身體曲線,譚秋一瞬間僵在了原地。
第三章
盛清的額頭頂著譚秋的肩膀,呼出的氣息溫熱,輕慢均勻,譚秋的血液似乎發生了質變,像是粘稠滾燙的岩漿一般,緋色從耳垂迅速攀援至臉頰,她就像一塊堅硬的木板,任憑盛清倚靠作為。
盛清對外界並無察覺,小小的偏了一下頭,弄亂了海藻般的髦發,頭頂被揉起一個小揪。這時的盛清,收斂了白日裡慣常的獠牙,像一隻卸下防備的小貓,讓人忍不住想要拍拍她。一聲夢囈讓譚秋抬起的手再次僵在半空,盛清口齒不清的說了一句什麼,譚秋俯下身子,湊近她去聽夢話。
盛清感受到她的動作,動了一下,譚秋剛巧湊到她的唇側,她只感覺一個冰涼柔軟的事物擦過了她的耳垂。那一瞬間的觸感如一道強勁的電流,她還未來得及有所動作,盛清兩隻纖瘦的胳膊便從身後將她環抱住了。
那股好聞的冷香味中,還夾雜著些中藥材的味道。譚秋有一個先天不足的妹妹,身上也有這種中藥材的味道。因為出生的時候先天不足,常年靠中藥調養,經年累月的泡在藥罐里,便沾惹了那一身藥味。
「別走。」盛清突然出聲,打斷了譚秋的思緒。
她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扯住盛清的胳膊,嘗試著溝通:「領導,我帶你回房間好不好?」
盛清好像是聽懂了,兩隻胳膊垂了下來。譚秋往前走了幾步,盛清卻沒有動,再和她講話,也沒有任何反應了。
譚秋捏了捏衣腳,猶豫了片刻,一隻手攬住盛清的腰,一隻手從她的腿彎下穿過,抄起,譚秋經常健身,很輕鬆的便將盛清收進懷裡,盛清比她看上去更輕,抱在懷裡硌的譚秋肋骨疼,將盛清放到她的床上之後,她很快便將自己縮成了一個小團,譚秋在大學時輔修心理學,知道盛清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現。
那股中藥材的味道讓譚秋想起了自己的妹妹,她借著昏沉的夜色看了一眼盛清,鬼使神差般的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臉頰,盛清淺淺的「嗯」了一聲,借勢捉住了譚秋的手。
羊脂玉似的手,溫溫的,不松不緊的攥著她,將自己的額心抵在她的虎口處,譚秋等到盛清呼吸再度平穩之後才又試著一點點將自己的手抽出來。
但是沒用。
只要她一動,盛清就會立刻受驚一樣的蹙起眉毛,或許她是在做噩夢,將譚秋的手當成了唯一一塊救命的浮板。
譚秋耳根軟,平時別人央她辦點什麼事,都不用怎麼求,只展現一下自己的痛苦便能夠激發出她的保護心理,譚秋自己也知道這種心態太容易被人拿捏,改了已經有七八成了。可是看到盛清,那七八成忽的一下降到了零。
都怪盛清有和她妹妹相似的病症,都怪盛清長得實在太好看了。
譚秋另一隻手伸長,拉過一把椅子,坐在盛清床前。一直到盛清徹底睡熟,才輕輕地抽出手回到自己的房間裡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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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譚秋差點睡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