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領導?」譚秋嘴角噙著笑,她的聲線本來就偏低,語調又是輕鬆溫柔的,盛清看著她,心神微動。
譚秋這樣好,自己真的要把她拉到自己這片泥潭之中嗎?她有能夠帶著譚秋在這條道路上一直走下去的能力嗎?這個群體畢竟是少數,儘管現在社會越來越開放,甚至開始開放同性婚姻,但是仍舊會遇到各種微妙的歧視。
盛清閉了閉眸,將自己所有的心思都仔仔細細的藏好,譚秋對她很好,七年以前很好,現在更好。
她突然由衷的覺得自己很卑劣,譚秋對她好是不帶一點目的的,而她的每次接近,每次示好,都是蓄謀已久。
盛清覺得自己沒有辦法再待下去了,她起身,沒站穩,晃了一下,「譚秋,數據儘快做好。周六我們在南橋展館匯合,我加完班從公司直接趕過去。」
「好的。」
目送盛清離開,譚秋終於吐出了一口氣。
剛才盛清突然給她捂手,看著她將自己的手捧到嘴邊,手指感受著她溫暖細膩的掌心,她的心都用撐破胸腔跳出來了。
好在她這個人,情緒不上臉,譚秋一隻手摁在自己的心口,又摸了摸自己有些微微發燙的耳垂,慶幸盛清走的及時,哪怕再多一秒,她都難以再裝下去。
只是盛清走的時候,情緒貌似不太高漲。
領導還是有些喜怒無常的。
譚秋揉著自己的手,喝了一杯甜甜的花茶,打開盛清留下的文件夾準備整理報表,只是打不了幾個字,腦海里便會不由自主的浮現出盛清。
盛清常年裸露的修長小腿,盛清纖瘦的腰,盛清精緻的鎖骨,盛清那雙一顰一笑儘是風情的眼睛……
辦公室內餘留一聲悠長的嘆息,譚秋向後仰倒在沙發上,文件夾被倒扣在桌面上,恐怕到周六之前,自己都沒有辦法全神貫注的工作了。
盛清啊盛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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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譚秋特意起了個大早。
她沒有先去洗漱,而是首先到廚房看了一下,沒有人進去過的痕跡。盛清應該是起了個大早去公司了,推測著盛清沒有吃早飯,譚秋一邊洗漱一邊敲定了盛清的早餐食譜。
洗漱過,譚秋接著開始挽頭髮,仍舊是一開始盛清替她挽的樣式,現在她已經能夠很嫻熟的完美復刻了。左右端詳了一下,譚秋自覺滿意。
今天她穿的整體都是暖色系的,她無端的覺得,和盛清這樣溫暖的人在一起,自己應該也穿的溫暖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