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出院時,醫生便交代過譚秋,以盛清的身體狀況,應該儘量不沾酒精。
先前小酌的幾杯,在譚秋看來就已經是極限了。
張凝雅都走到了盛清身後,盛清自然是不能拂了她的面子,剛要抬手去接張凝雅手裡的酒,譚秋卻在此時也站了起來,她動作很快,接過張凝雅手裡的酒時張凝雅甚至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盛經理身子弱,受不了喝太多,這杯酒我來替她喝。」
張凝雅的笑容一滯,一雙烏沉沉的眼睛含著些不懷好意的韻味打量著盛清,笑容也不似先前真誠,她微微眯起眼睛,看著譚秋,語氣冷冷的: 「好啊,那你喝。」
譚秋才剛剛舉起酒杯,張凝雅突然向前踉蹌了一步,將盛清隔了出去,手肘如精密計算過一般蹭到了譚秋端著酒杯的手上,譚秋沒有料到張凝雅會突然搞這一出,手一抖,黃褐色的酒液激盪出酒杯,盡數潑灑在了她胸前的衣服上。
她攥著酒杯的手驟然收緊,力道之大差點將杯柄捏碎,但還是生生的忍住了,抬眼對上張凝雅帶著挑釁笑意的眸子,譚秋淡然開口: 「領導,我去處理一下。」
言罷,徑直的出了包廂。
「譚秋!」盛清推開張凝雅,下意識的起身想要去追譚秋,走出沒兩步便被張凝雅拽住胳膊, 「盛經理不用擔心,我過去看看。」
盛清當然不想讓張凝雅跟過去,鬼知道她會再怎麼刺激譚秋,但是偏偏鄧偉又在這個時候開口談起了之前送到她辦公室的幾則條件,張經理也跟著阻攔盛清,盛清無力轉圜,只能不放心的看著張凝雅拿著一疊紙巾走出了包廂。
衛生間內。
譚秋簡單的清理掉了西裝上的酒漬,儘管已經很盡心的在清醒,但仍舊留著些痕跡。於鏡子裡看到張凝雅慢悠悠的走進來,譚秋擦淨手上的水珠,直起身子,聲音冷淡: 「有事」
張凝雅像是絲毫沒有察覺到譚秋的情緒一樣,貼心的遞上紙巾,薄唇抿出一抹快意的笑: 「弄髒了你的衣服,真是不好意思,這件衣服應該是你攢了很久的錢買下來的吧,我也很抱歉,這樣吧,等會大家散了之後你找我,我給你開張支票當做補償,怎麼樣」
言罷,張凝雅上前一步,眼底帶著輕蔑的笑,等著譚秋的回答。
譚秋轉身,眼眸深處帶著些陰鬱,良久,她突然出聲,發出了一個短暫的淺笑。
那輕輕的嗤笑嘲諷的意味極重,張凝雅笑容一僵,有些惱火, 「你笑什麼被刺激傻了嗎」
譚秋搖搖頭,嘴角輕勾,略上前一步,像是怕張凝雅聽不清楚似的,一字一句,緩慢又清晰的說: 「真可惜啊,姐姐死活要我穿她的衣服來參加酒局,就這麼被潑上了酒,不管賠不賠衣服的錢,於情於理你都應該付給姐姐一筆清潔費,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