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實習生誠惶誠恐的擺手,一邊說著不辛苦,一邊默默地退到了電梯的角落裡。
電梯在降到一樓時,兩位實習生走了出去,電梯門再次合攏,只剩下譚秋一個人。
纖瘦的身影,在白色光的照耀下,清清冷冷的,很有氣質,卻也給人一種難言的落寞感。
北方的冬日,連空氣都是又干又冷的,恍一走出電梯,地庫的潮霉味混雜著凜冽的空氣撲在面上,嗆的譚秋忍不住咳嗽起來。
李曉璇靠在譚秋的車上,聽到咳嗽聲蹙了蹙眉,幾步走了過來。
「都奔三的人了,還以為自己年輕呢,穿這麼點,你過的是秋天還是冬天。」
譚秋順著她的話打趣: 「老了,體質大不如前了。」
譚秋記得那個人冬天大概就是這麼一套裝束,甚至裡面常常搭的還是裙子,她冷不冷呢
李曉璇和她並排走了一會,突然走開幾步,離遠了看了譚秋一會, 「你現在穿衣服越來越像……」
最後兩個字沒有說出口,戛然止住。
李曉璇有些心虛的瞄著譚秋的臉色,好在譚秋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產生什麼太大的情緒波動。
李曉璇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五年了,也該放下了。
驅車到家時已經近十二點,小貓Iri很快就循著開門漏進來的光到了門口,譚秋啪的一下摁開了客廳的燈,小貓已經熟練的在她面前躺倒,露著肚皮撒嬌。
譚秋蹲下,揉了揉Iri毛茸茸的軟肚子,嘴角不自覺的上鉤:
「Iri,我終於找到你媽媽了。」
「就在瀾水縣。」
「往後幾天,就拜託你李姨照看一下你。」
李曉璇很快便反應過來,這所謂的「媽媽」恐怕就是盛清,她神色微變,有些慍怒的抓住譚秋的手腕: 「你要去找她」
「不行,我不允許。」
觸及譚秋似笑非笑的目光,李曉璇才壓了壓火氣,儘量平和的說: 「當初盛清切斷了和我們所有的聯繫遠走高飛,就是不想我們找到她。她的態度都如此堅決了,你幹嘛還要自取其辱」
「我看你就是戀愛腦吧,真是沒救了!」
譚秋並沒有因為李曉璇的言語而生氣,她只是慢慢的掙脫開李曉璇的手,手指撓了撓貓耳,強壓下嗓子裡的癢意,解釋道:
「你無法理解我對盛清的執念。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誰勸都沒有用的。」
李曉璇看著譚秋垂下的眸子,濃密的眼睫輕輕顫著,莫名有點可憐。
李曉璇哀嘆一口氣,軟了口氣: 「你這是何必,要麼當初死都不要放他走,要麼放她走之後也放過自己。你這幾年的狀態,我看在眼裡,你看看你都瘦成什麼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