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站一坐,四目相望。
白亦然隱隱察覺得到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但他絲毫不懼。
他冷嘲熱諷,“你利用我的家世地位,坐上了白氏集團董事長的位置。光鮮亮麗的你,也終於擺脫掉了豪門私生子的身份。”
“擔心我長大後不受控制,你從小就給我洗腦,讓我除你之外依靠不了任何人,像條狗一樣被你呼來喝去。”
“陸震,你好殘忍。”白亦然笑著笑著,眼淚奪眶而出,“我把你當作唯一的家人,你卻把我當作可以隨意丟棄的棋子。”
後續的埋怨白亦然沒說出口,淚水洶湧,他傷心欲絕,泣不成聲。
“你怎麼能……背叛我。”
白亦然低頭抹眼淚,脆弱的靈魂快要崩潰了,“還談什麼喜歡我,你們都一樣卑鄙,真心愛我的話會一次次地強迫我嗎?你們都在利用我,把我當成玩物而已。”
“我恨你們,我希望你們都去死。為什麼我8歲那年要遇見你啊,陸震,我好後悔。你能偽裝十年對我好,為什麼不能偽裝一輩子呢,為什麼偏偏要讓我聽見……”
把積壓數月的怨氣統統宣洩出來,白亦然的內心無比暢快。
他不確定陸震接下來會怎樣處置他,到了這個時候,家產和生死似乎已經不再重要了。
苟活著也好,死了也罷,都無所謂了。
陸震面無表情地向前一步,攬過白亦然的後腦勺,把他的臉按到自己腹部,掌心不停揉搓他的頭髮和耳垂。
白亦然沉浸在自己的怨恨中,一遍遍地呢喃著“我恨你”。
他哽咽著流淚,而陸震的心在滴血。
忽然男人目光凌厲,悲愴的愛意如烈火般熊熊燃起,他狠下決心抱住懷裡的人。
“是我的錯,我會讓這一切恢復原位。”
……
洛城,周家。
連續兩個月沒有白亦然的消息,周易寒整日渾噩,派出去的人遲遲沒能給他帶來喜訊。
今兒個晌午,他百無聊賴地在一樓的琴房裡練鋼琴。
這時門被敲響,年輕女傭帶領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她推開門,溫聲說道,“少爺,有人要見你,說是跟白家少爺有關。”
周易寒停下了演奏的動作,手僵硬了好一會兒才緩慢回頭,毫無血色的面龐,稍微露出一絲欣喜的神色。
“讓他進來。”
男下屬進來後將門關緊,態度恭敬地回應道,“白家小少爺兩個月前離奇失蹤,杳無音訊,今天早上剛從別的地方查到了一點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