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震全程旁觀,並未發表任何意見,飯後他照常出門去上班,沒走幾步白亦然卻追上來。
“陸叔叔,你等一下。”
陸震一臉疑惑,白亦然抬手去碰陸震的西裝領帶,幫他系得板正一些。
仰望著男人那雙空寂的黑如點漆的眼睛,白亦然的手掌平貼在陸震胸膛,。
他很是彆扭地小聲說道,“對不起,陸叔叔,我那天……不該沖您發火的。你都好幾天沒跟我說話了,您沒有生我的氣吧?”
看著眼前瞪著無辜的大眼睛、露出怯意的少年,陸震輕輕摸了一下白亦然的頭。
“我怎麼會生然然的氣呢,那些話我沒放在心上。”
“假期還有些時間,我去您身邊實習吧。”白亦然的聲音又乖又軟,誘導著陸震放鬆警惕。
“陸叔叔,我已經長大了。趁現在多學點東西,以後畢業了,我也能幫您分擔一些公司的壓力啊。”
最後白亦然攬上陸震的胳膊,兩人有說有笑地出了門,伯倫也緊隨其後。
寬敞的餐廳只剩下暗自傷神的周易寒。
顫抖著張開右手的五指,周易寒死盯著被白色紗布纏繞、裡面鑲了一節鋼針的小拇指。
恨意滋生的同時,他的腦海中響起主治醫師的話。
“周先生,雖然我們幫您將斷裂的手骨重新接上了,但能不能恢復正常功能還很難說。
剛才您說您是彈鋼琴的,恕我直言,如果是日常生活拿東西的話,倒是沒什麼大問題。
但彈鋼琴對手的靈活度很高,恐怕無法恢復到您受傷之前的理想狀態。”
周易寒死都沒想到,一點微不足道的小傷,竟然徹底斷送了他的音樂天賦。
連自己的雙手都不能隨心所欲地使喚,這跟殘廢有什麼兩樣?
就算經過後期訓練,恢復到巔峰時期的九分程度,周易寒也不稀罕。
他的人生必須十全十美,廢了就是廢了。
“伯倫。”回憶起在伯倫那裡受到的挫敗跟欺辱,周易寒握緊左手,骨頭攥得嘎吱響,“我一定要宰了你!”
……
辦公室外,伯倫身姿端正地守在門口,白亦然和陸震都在裡面。
兩名女職員一起給陸震送文件,出來的時候忍不住多瞄了伯倫好幾眼,讚賞的目光毫不遮掩。
“哎,那是誰啊,新來的員工嗎?長得好帥啊,以前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