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闆。”
周圍人帶來的微妙不適感,白亦然努力忽略,專注點放到了這場宴會的東道主,何家老爺身上。
“哎喲白少爺,幸會幸會。”
何老爺瞧著五十出頭的年紀,慈眉善目的臉上盪開暖洋洋的笑容。
他拉著白亦然的手鄭重地握了握,很是客氣,“今早上我還特意聯繫過陸先生,但他似乎有急事要辦,說是抽不開身。陸先生公務繁忙,看來只能等下次犬子的婚禮,再跟他好好聊聊了。”
“早就聽說白家少爺長得一表人才,可惜您素日裡很少在公共場合露面,一直沒能當面打個招呼。感謝您今日能抽空來參加犬子的訂婚宴,若是有招待不周之處,還請多包涵。”
一進來就碰到這麼熱情的,白亦然都有點受寵若驚了。
他笑著把手抽回,“何老闆,您過譽了。陸叔叔臨時有事,沒辦法親自來恭賀,他還要我跟您道個歉呢。”
“對了,陸叔叔還托我帶了禮物。”
白亦然看向伯倫,從對方手裡接過一件精密包裝的瓷器。
“聽說何老闆有收集古董文物的愛好,這個是去年在一場拍賣會上搞到的。我對這些沒什麼研究,放在收藏架上也是白白浪費價值,不如送給更有品位的人。也不算太貴重,希望您不要嫌棄。”
身邊的貼身助理雙手捧著盒子,何老爺打開看了看。
裡面是一件極為精緻的粉彩葫蘆瓶,去年七月份在國內拍賣。
當時何老爺也派人去競拍過,不過最終這東西以九位數的成交價格落到了白家的手裡。
正如白亦然猜測的那樣,何老爺這個酷愛收集古董瓷器的小老頭,一看見那件珍貴的葫蘆瓶就愛不釋手,眼裡冒著精光,臉上盡顯欣喜之色。
他熱情招待了白亦然,請他為上賓。
酒席開場前,白亦然繞著宴會轉了轉。
他才來這裡不到二十分鐘,就有好幾撥人過來搭訕。
不是講客套話,談合作,就是覬覦他這張漂亮的臉蛋,旁敲側擊地打聽他是否有心儀的結婚對象。
年輕男女找他聊感情也就罷了,其中不乏有幾位三四十歲的單身漢。
仗著有幾分身價,如狼似虎的眼神在他身上不斷遊走,仿佛他是什麼秀色可餐的甜點。
白亦然保持假笑,臉都快僵硬了。
突然他想起來,以前陸震把他監視得死死的,野獸護食似的藏在身後,不允許他跟別人過多接觸。
衝出牢籠之後,白亦然才發現,這個世界並沒有陸震說得那樣危險又可怕。
這兩年白亦然在公司里勤勤懇懇,再苦再累他都願意忍,也欣然接受老前輩們的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