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除了重大節日,白亦然會親自到杜玉笙的府上拜訪,其餘時間倆人都沒怎麼碰過面。
杜玉笙的眼神充滿戀愛,拍了拍白亦然的臉蛋,“我是來找文彥的,那小子突然從新聞部辭了職,說是要跟凱恩一塊創業,順道來看看你。”
他們杜家在國內也是富甲一方,杜文彥是家裡年紀最小、最受寵的孩子,上面還有一對哥姐。
哪怕杜文彥不務正業,混吃等死,家裡的資產也足夠他揮霍幾輩子。
結果那小子不知道哪根筋抽了風,因為父母不同意他和一個男人交往,杜文彥居然私自從公司帳戶里划走了幾千萬拿去創業,還揚言要離家出走,斷絕關係。
為了這事兒,杜文彥的父母可是愁壞了,杜玉笙只好來A市抓人。
然後他看向一旁的伯倫,猶豫著要不要找藉口把人支走。畢竟這些家務事,不方便講給陌生人聽。
白亦然察覺到他的不適,笑道,“伯倫不是外人,沒關係的。”
兩人坐下來慢慢聊,伯倫幫忙倒了兩杯咖啡端過來,恭順地站在白亦然旁邊。
談話時杜玉笙忽然提到,“聽說陸震從白氏集團辭職了,真是奇怪,他怎麼會這麼輕易地把公司交給你?”
主動請辭,將集團管理權拱手讓人,那陸震不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是想以退為進麼?杜玉笙摸摸下巴,秉持著懷疑的態度。
對於陸震一意孤行地離開董事會這件事,白亦然至今仍抱有愧疚。
他認為是自己裝失憶欺騙陸震,傷到了陸震的心。對方是失望透頂了,才會選擇自願退位,保留彼此最後的體面。
但杜玉笙不這樣想,反而覺得白亦然心思單純,太天真。
他捏捏鼻根無奈地嘆氣,感慨道,“你呀,得多虧了有一對目光長遠的父母。董事會的幾個大股東與你父母交情匪淺,公司要不是有他們坐鎮,早就成了陸震的囊中之物了。”
“還有那份遺囑……據說是在車禍發生前剛剛立下的。興許你爸媽也察覺到了,傅家和周家要害他們,所以才在遺囑里附加上了條件。”
白亦然必須安全活到18歲,才有資格繼承遺產,否則白家的資產都會全部捐贈。
他們知道自身難保,卻又放心不下唯一的孩子。
只能用白家幾代人的基業做賭注,保佑他們兒子順利活到成年。
那之後,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談到去世多年的父母,白亦然心情低落,“杜叔叔,您既然知道是周家和傅家在背後搞鬼,那你還一直幫我,不怕受到牽連,惹來殺身之禍嗎?”
杜玉笙定睛看著他,看著白亦然那一雙跟他母親年輕時候八分相似的眉眼,滿是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