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才16歲,必須以學業為重,兒女情長什麼的他都不該懂。
更何況對方是個成年男性!還是然然的任課老師!然然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一個男人呢?
就算然然的性取向是男人,得到他愛慕之心的,理應是自己才對。
至今為止,他們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八年,沒有人比陸震更了解白亦然,比他對白亦然更好。
論起品貌德行,膽識魄力,陸震絲毫不輸於那個溫文爾雅的音樂老師。
“為什麼要把心交給別的傢伙……”
陸震憤恨地捶了一下辦公桌,“總是這麼任性妄為,淨做一些讓我生氣又礙眼的事情。”
該死,他為什麼這麼生氣?
然然正處於青春期,有些不切實際的想法也很正常。
可陸震越是努力說服自己冷靜下來,他的心情就越煩躁。
只要一想到,然然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跟別的男人卿卿我我。
用那雙漂亮的眸子滿含柔情地看向其他男人,或許還會跟對方擁抱接吻,陸震就無法抑制地產生想殺人的念頭。
占有欲的作祟,讓陸震的情緒很不舒坦。
白亦然像是一隻被他抓在手掌心裡的風箏,陸震最怕的就是,有朝一日這根風箏線會斷掉。
他親手將白亦然撫養長大,一邊顧及公司,一邊照顧家庭,為白亦然操碎了心。
以前或許是因為責任感和愧疚,但此時此刻,陸震有所頓悟。
白亦然比他生命中任何事物都要重要,是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失去然然,他會生不如死。
中午,白亦然乘坐音樂老師的車回來。
因為鋼琴輔導課要連著上三個小時,白亦然不想麻煩司機等他那麼久,就提前讓司機回去。
白亦然懷裡捧著一束鬱金香,高高興興走進客廳。
他把花插進櫃檯上的花瓶里,一扭頭看到陸震從樓梯上下來了。
“陸叔叔。”白亦然笑得開懷,打過招呼就忙著整理花卉了,不曾察覺到男人眉宇間隱藏著蓄勢待發的暴怒。
“誰送的花?”陸震第一反應,這花是男老師送給白亦然的。
白亦然把鬱金香花束的包裝紙疊起來,打算扔垃圾桶,回復道,“我自己買的,邱老師送我回來的時候剛好經過一家花店。花好看吧?放在這裡正合適。”
白亦然口中的邱老師,便是他們年級新聘請的、年輕帥氣的音樂教師。
“自己買的?”陸震死盯著白亦然彎腰扔垃圾的身影,“你從來都不喜歡這種東西,怎麼會想到買花?去老師家裡做輔導,卻讓司機先回來,整個上午你都是和那個男老師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