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的情緒跌宕起伏,陸震挽起白亦然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
對於陸震那些形式主義的道歉,白亦然早就聽膩了。
他擰著手腕想要掙脫出來,冷言冷語,“陸叔叔,您不是答應過我,要整理好彼此的感情,不會再提起以前了嗎?”
白亦然一本正經地說道,“伯倫以下犯上打了你,是他有錯。我會好好管教他,在這裡我替他向你道歉。”
話已至此,可陸震依然沒有放開白亦然的腰。
他追悔莫及,固執地把臉埋在白亦然腹部,不停呢喃著,“原諒我,原諒我……”
就在白亦然萬般無奈之際,他的手背被一滴滾燙的液體砸中,頓時身體一僵。
眼淚?
白亦然愣住了,緊抿著唇反問自己,自私自利的惡魔也會掉眼淚嗎?
“我愛你,然然,是我錯了,都是我的錯。”陸震分別抓住白亦然的兩隻手腕,攥得很緊。
他抬起臉仰望白亦然,昔日裡冷峻薄情的面龐,此刻熄滅了高高在上的榮光,黯然神傷。
陸震花費十年時間束縛住了白亦然,同時也束縛住了他自己。
倘若他再寬容一點,沉得住氣,或許就能等來少年青澀靦腆的告白,還有那捧鮮花,那塊為未來男朋友定製的限量款手錶。
嫉妒心害死人,而陸震深受其害。
“然然,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求你,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
透明的淚滴沿著陸震頰邊滑落,淚痕滑過的每一寸皮膚,都如同刀割一般刺痛。
這樣落寞又脆弱的陸震,太過陌生。
男人絕望而破碎的樣子,讓白亦然一時間不知所措。
狠心甩去陸震的手,白亦然慌張後退,“陸叔叔,你到底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太晚了,我對你早就沒有16歲時暗戀的感覺了。從我們相遇到現在,你變得讓我越來越害怕,我沒有辦法再愛上你了。”
“我們都變了,感情一旦變質,就再也找不到最初的新鮮感。”
16歲那年白亦然第一次嘗試喜歡一個人,和陸震相處的每一刻,空氣都是酸酸甜甜的。
每天晚上陸震親吻他的額頭,印下晚安吻,白亦然都會在被窩裡翻騰好久,心滿意足地入睡。
後來被陸震一句“不知廉恥勾引長輩”傷得太狠,白亦然忘卻了暗戀中的美好,只記得陸震那副氣急敗壞的表情,可怕得像一隻惡鬼。
再看如今陸震懊悔不已地哀求他,把姿態降到最低,白亦然只剩下心累。
“如果你真的愛我,就應該主動放手,祝我幸福,而不是一而再地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