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貓咪還沒緩過來神,伯倫用衣服將它包裹,軟綿綿的小糰子護在腹部,抱去正廳。
“喵!喵!”黑貓討厭伯倫的氣味,拼命用爪子勾撓,想給自己衝出一條出路。
尖銳的指甲透過衣服,抓傷了伯倫的手,伯倫毫不在意,輕拍兩下貓咪。
“安靜會兒,小主人在找你呢。”他隔著薄薄的衣服,摸到黑貓的腦袋,而貓咪還在嚎叫。
伯倫無奈,故意嚇唬它,“你再叫,我就扒了你的皮,說你跑丟了。”
“……”跟白亦然一樣又凶又慫的貓,壓低嗓子發出長長的嗚咽,隨後乖乖閉嘴,沒了聲音。
凌晨時分,傅成淵站在老爺子床前一言不發。
白亦然陪他一起等著老頭子醒來,中途不經意說了句,“吃了這麼久的藥,病情卻一直惡化,會不會是傅文珠或者別人在藥里做了手腳?”
聞言,傅成淵的眉頭漸漸擰起,緩慢舒展,搖了搖頭,“她不敢下毒。如果她有使用慢性毒藥害人的決心,第一個要殺的人應該是我才對。”
站累了的白亦然,隨手拉開一把椅子坐下,趴在椅背上犯困。
“傅文珠這麼討厭你,還為了獨占傅氏的股份差點殺了我,就為了跟你爭奪家產?”
傅成淵斂眉,扭頭看向白亦然,“她之所以恨我,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恨我害死了母親。”
他朝白亦然走近,伸手去撩白亦然的頭髮,“我媽一直想有個女兒,可惜她生下我之後,身體太過虛弱,醫生不建議懷二胎。”
“傅文珠和傅荊,小小年紀沒了媽,姐弟倆相依為命。他們原本是住在莊園南面的一棟偏僻的房子裡,因為沒有任何背景,不受待見,傭人也不太尊重他們。”
彎腰親吻白亦然的額頭,傅成淵屈膝跪地,側過臉枕著白亦然的腿。
“傅家的私人宴會,按道理是不允許私生子女參加的。那一年的冬天,傅荊深夜發高燒,沒有人管,傅文珠被安保人員攔著,見不到父親。她當時坐在宴會外面的台階上哭,被我媽看見了。後來我媽出於憐憫,將年幼的傅文珠帶到身邊親自撫養。”
話說一半,傅成淵閉上眼睛停頓了很久。
壓抑心中波瀾起伏的情緒,傅成淵的話語中充滿了遺憾和懊悔,“要是那天,我沒有和我媽一起出門,大半夜的去人群密集的地方看音樂會,我媽就不會遭遇不測了。”
“傅文珠會恨我,大概是覺得,是我間接害死了我媽……”
傅成淵自責羞愧,眼神混沌,少有的暴露出脆弱憂傷的一面。
白亦然輕輕抓撓他的頭髮,捏著他的耳垂,悶悶地說道,“不是你的錯啊。是你父親得罪了仇家,才連累了你的母親遭到報復,跟你有什麼關係。”
傅成淵握緊他的手,抬起臉仰望白亦然,“那你是怎麼想的?我父親自私自利,害死了你的父母。這件事明明跟我無關,但你依然恨我,依然希望我去死,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