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杳「嗯」了聲:「車是我借的,明天得還。」
他把送小姑娘回家的事簡單說了一下,越說越覺得掉面子。
這壓根不是什麼危急關頭。
段逐弦聽了肯定覺得他小題大做,都多大人了還怕黑。
然而,段逐弦卻只是揉了揉他的頭髮,點頭道:「遇到這種只能聯繫一個人的緊急情況,找我就對了。」
片刻後,段逐弦叫來人,把這輛行將就木的小車拖走,修好後明天直接送回村子裡去。
交涉的過程中,江杳一直無意識地伸手摸嘴唇。
等維修人員離開,兩人一前一後朝黑色SUV走去,走在前面的段逐弦像長了後眼睛似的問:「嘴唇怎麼了?」
江杳立刻縮回手,若無其事道:「沒怎麼,就是有點麻麻的,還發熱,我好像對人工呼吸過敏……」
「人工呼吸?」
段逐弦腳步微收,緩緩重複了一遍,似笑非笑的語氣,像是在把玩這四個字。
下一秒他忽然轉身,把毫無防備的江杳按在後車門上,壓著又親了一頓。
這次遠沒有前兩次溫柔,像是專門為了提醒對方,這樣的接吻究竟意味著什麼。
江杳必須死死摟住段逐弦的脖子,才能防止身體擦著車門下滑。
回回都被趁火打劫、成功偷襲,江杳喘著粗氣警告:「段逐弦,事不過三!」
「就當脫敏治療。」
段逐弦捏捏江杳滾燙的耳廓,往後退了半步,拉遠糾纏的呼吸,語氣忽而染上幾分鄭重。
「抱歉,討走了你的初吻。」
江杳:「……」
會道歉,這人還挺講禮貌。
就沒見過比段逐弦還能裝的衣冠禽獸!
「初吻早沒了,現在才說這話,是不是晚了點?」江杳嗓音涼涼道。
「嗯?」段逐弦眉梢微挑。
「婚禮那次,你說沒伸舌頭不叫初吻,還真以為我是三歲小孩會被你騙到?」
這次換段逐弦怔住了,隨即他啞然失笑:「你一直沒找我算帳,我還以為你真那麼純情。」
江杳冷哼一聲:「我要是什麼都計較,你早就死八百回了,但你惹我的那些帳我都一筆一筆記著呢,你一輩子都別想抵賴。」
段逐弦聞言,原本遊刃有餘的淺淡眸光突然急促搖曳了幾下,半晌才點點頭,唇角勾出一抹弧度:「嗯,一輩子,我絕不抵賴。」
上車後給手機充上電,江杳發現原來才十點多鐘,他在這片黑暗中統共呆了不到兩小時,就被段逐弦撈了出來。
剛一開機,各種未接來電和消息如潮水般湧出來,其中最多的是「段某人」三個字。
江杳沒敢看段逐弦究竟給他打了多少通電話,直接一鍵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