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杳沒做聲,迎著窗外暖融融的陽光,靠在門邊看了一會兒。
他在少男時期曾經夢想過,未來能和一位溫柔賢惠的帥哥組建家庭,最好這個帥哥肯為他洗手作羹湯。
只可惜眼前這人雖然在作羹湯,但和溫柔賢惠半點也不沾邊。
江杳揉了揉酸痛的腰,心裡那點兒動容消失殆盡。
他問:「家裡的廚師呢?」
段逐弦道:「有事請假了。」
說完拎著砂鍋轉身,把鍋里的面倒進碗裡。
香氣四溢的雞絲麵,頂上臥著兩個漂亮的太陽花荷包蛋。
江杳吃到最後,連湯都喝完了,擦擦嘴,點評:「你廚藝還挺好的。」
段逐弦道:「留學練出來的。」
江杳狐疑道:「既然你會做飯,我哥來那次,你為什麼騙我說你也不通廚藝?」
段逐弦道:「為了照顧你的自尊心。」
江杳:「……」
這人還怪好心的。
段逐弦把髒碗拿進洗碗機的時候,江杳跟過去好奇問:「你在國外沒人照顧衣食起居?」
段逐弦道:「我在國外是自力更生。」
江杳撐著洗碗機台面,面露驚訝:「你爸呢,不管你嗎?」
段逐弦聞言,眼底閃過一絲譏諷,淡淡道:「不管,學費也是我自己解決的。」
江杳徹底震驚了。
他知道段逐弦在家裡可能沒段飛逸受寵,但沒想到他爹居然這麼絕,不過想想也合理,一個在前妻孕期出軌的男人,能有什麼道德和責任心可言?
當年他得知段逐弦留學消息的時候,段逐弦已經離開了菱北,連個背影沒留給他。
他後來聽Q大的朋友提起才知道,段逐弦是突然決定出國的,準備得略倉促,但毫不拖泥帶水,時間正好卡在沈棠出國做交換生的一個月後。
這麼艱苦的條件,還毅然決然跑去追人,去了又畏畏縮縮不敢挑明,人沒追到不說,還把自己搞這麼悽慘,也不知道段逐弦圖什麼,明明挺精明理性的一個人。
*
傍晚,段逐弦外出參加一個重要晚宴,說是華延某個大合作商的老董事長過生日,之前問過江杳去不去。
江杳最不愛跟這幫虛情假意的老傢伙們應酬,拒絕了,打算和幾個好久沒見的朋友出去聚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