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以為江杳是為了跟他賭氣,才三番幾次地和魏知寒接觸。
婚禮那天晚上,江杳明明氣得眼圈都紅了,卻還是把他的事好好放在心上,一邊生悶氣,一邊為他這個混蛋著想。
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招人喜歡的男人?
那顆藏在囂張外表下的心,就如同本人一樣,溫暖、真摯、純粹,像一束穿透空氣的陽光,內部翻飛的漂浮物一覽無餘,和他夾雜太多企圖的陰暗內里截然相反。
江杳心裡有他。
無論何時都有他。
走出露台的一瞬間,他突然很想立刻見到江杳,把人按在懷裡狠狠欺負一頓。
*
十幾公里外,江杳正趴在沙發上和陳一棋連麥打遊戲,莫名感覺屁股有點痛。
可能是維持一個姿勢太久。
他坐起身,繼續聽對面的陳一棋分析:「你的意思是,段逐弦平時會主動接你下班,約你吃飯,好像在很認真跟你談戀愛,但你目前還沒有什麼回應?」
江杳「嗯」了聲。
在浪漫和漂亮話方面,他實在比不過段逐弦,甚至可以說生疏,因此顯得十分被動,他覺得有必要諮詢一下他的狗頭軍師。
陳一棋道:「談戀愛就得你來我往,單方面付出很容易打消積極性,尤其是段逐弦那種心高氣傲的主兒,恐怕追人之前都得先拉下面子,做足心裡建設,還好你意志不堅定,好追。」
江杳頓住,放錯一個技能:「滾蛋,說誰好追呢?」
陳一棋哼哼道:「誰惱羞成怒就是誰唄,反正一般人是不會在幾個月內和十年死對頭冰釋前嫌還搞成情侶。」
江杳沉默片刻。
他好像確實答應得太快了,應該吊一吊段逐弦的,畢竟他曾經被段逐弦一個冷漠的背影拿捏了十來年。
然而轉念一想,按照段逐弦這種高嶺之花的性子,肯定受不了這種委屈,能偷偷喜歡他三個月才說出口已經是極限了,再吊兩下,估計就移情別戀了。
不過無論如何,陳一棋說的沒錯,是該給點回報了。
可段逐弦似乎不愛參加娛樂活動,也沒什麼收藏癖,除了工作就是工作。
好無趣的男人。
至於工作之外最常幹的事情……
江杳仰躺在沙發上思忖片刻,臉突然紅了,一個想法隨即浮上心頭。
*
晚上九點,江杳刷到魏知寒的朋友圈,拍的是年份極佳的紅酒,定位地點就在段逐弦吃飯的餐廳。
江杳頓時警鈴大作,有種不祥的預感。
菱北怎麼這么小!
他想也沒想,便直接套上衣服出門。
驅車到餐廳門口,江杳站在車邊等了約摸十分鐘,一群人走出大門,中間最顯眼的就是段逐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