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靜展自知酒量還好,不至於喝幾杯飲料酒就會醉,頂多是有些上頭。
瞧了眼坐在對面的雌蟲,神色自若,動作流暢地收拾著桌上的殘局。
他第一次產生了隱隱的挫敗感。
難道這麼多年的認知都是錯的?其實自己的酒量並不好?
俞靜展有點煩惱。
為了讓昏昏沉沉的腦子清醒一下,他也跟著站起身收拾。
十分鐘後,桌子上恢復了一塵不染的狀態。
時間將近九點。
俞靜展看了眼時間,對亞菲特說:「我該回去了。」
一向反應敏銳的雌蟲居然站在原地愣神,對他的話沒有反應。
「亞菲特?」俞靜展低低喊了他一聲。
被叫到名字的雌蟲雙眼聚焦,盯著他的臉不放:「我送你。」
「不用。」俞靜展想也不想回絕了,「喝了酒也沒辦法開車,沒必要再讓你跑一趟,我自己按著導航走回去,正好醒醒酒。」
了解對方一向說一不二,亞菲特抿唇,不再堅持。
他讓俞靜展先等一下,自己回到房間,在衣櫃裡翻出一件不常穿的大衣。
晚上溫度驟降,他覺得俞靜展可能會冷。
將衣服拿給對方。
俞靜展這次沒有拒絕,展臂穿上外套。
亞菲特目不轉睛看著他的動作。
明明是按照自己的尺碼買的衣服,穿在雄蟲的身上居然也剛剛好。
長期存放在衣櫃裡的衣服穿在身上有股涼意,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安逸感。
大衣很合身,俞靜展挺滿意,向後退一步靠近大門,朝亞菲特道別:「那我就先走了,到家跟你說。」
說罷,不等亞菲特回應,轉身背對著他,右手覆上門把。
旋轉門把的一瞬間,垂在身側的左手被扯住。
他回頭,和亞菲特的近在咫尺的雙眼四目相視。
藍色的眸深深沉沉,只映著他一個人。
「要不要留下來?」
嘴上的問的是問句,眼神里表達出的是肯定句。
俞靜展沉默半晌,轉過身來,面對著他。
因為雄蟲的轉身,亞菲特捏著他的衣袖的手被迫鬆開,沒了布料的觸感,覺得空落落的。
客廳的大燈還沒有來的及打開,唯有壁燈散發出橙黃色的光暈。
周圍有些昏暗,俞靜展的眼睛卻亮的出奇。
他平視著面前的亞菲特,一貫閒適輕鬆的神色被認真所替代。
他的聲音很輕,卻伴隨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壓迫感:「留下來的理由呢?」
亞菲特的目光不躲不閃:「已經很晚了。」
「這個理由不太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