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下一級台階,從負一層傳來沉悶的響聲就語法清晰。
「咚——咚——」
一下一下,迴蕩在空曠的樓層中。
樓梯口的燈已經被關上,俞靜展的身影陷入黑暗之中,他踩下最後一級台階,歇了步伐。
偌大的場館內只開了一盞燈,冷白的燈光從幾米高的天花板上呈扇形展開,落在地上的光不如燈散發出來的光明亮,暈開光線。
唯一的光亮處中間站著一個身影,不停地用拳頭揮擊著掉在空中的沙袋。
沙袋中間略微凹陷進了一塊,可見對方的拳頭力道之大。
儘管離有一段距離,憑藉著卓越的視力,俞靜展將亞菲特的神情盡收眼中。
雌蟲的眼神沉穩而堅定,盯著沙袋不停地出拳,改變出拳招式,似乎在找一個最滿意的組合套路。
他一直練,俞靜展便一直看。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似乎是被淌下的汗水淹到了眼睛,亞菲特終於站直身體,摘下一隻拳套,想用手背去擦拭,發現就連手上都是汗,只好轉身抽了一張紙,低著頭一點一點抹掉臉上的汗水。
差不多將臉上和脖子上的汗都擦乾淨後,亞菲特抬手了一把額前的發,露出額頭,仰頭盯著微微晃動的沙袋。
還不行。
憑他現在還不能保證明天能贏過斯潘塞。
除了拳頭以外,其他身上的地方都無法作為攻擊的部位,這讓他的行為受到了極大的阻礙。
他細細思考著斯潘塞走之前說的話。
在不犯規的情況下,規則內打破常規該怎麼去做?
他沒有頭緒。
休息了不到兩分鐘的時間,亞菲特想要重新戴上拳套繼續練習。
因為另一隻手戴著拳套,沒辦法扯上去,他抬起手腕,準備用牙齒咬住邊緣。
忽然,遠處響起腳步聲。
循著聲音的方向看去,亞菲特甚至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黑髮雄蟲踏著穩健的步伐一步一步接近,從黑暗之中逐漸清晰。
望著亞菲特微張著嘴的樣子,俞靜展居然覺得看起來呆呆的。
不過他沒有說出來,走近後,只道:「我幫你戴。」
隨即,他垂下眼,像雌蟲之前幫自己那樣幫他戴了上去。
等到俞靜展抬眼,亞菲特才張口問:「怎麼還沒走?」
聞言,俞靜展挑了挑眉,揶揄道:「東西沒帶全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