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菲特沉默不語。
昨晚他精神力不太穩定,雖然是塗上止血劑處理了一下,但也僅僅是潦草地在傷口周圍抹了一圈,可能沒有照顧到所有的地方。
「你現在粘在紗布上的血已經凝固了,黏在傷口上,只能撕下來重新包紮。」
俞靜展看著上面觸目驚心的痕跡,不由自主眉頭緊蹙:「去把藥箱拿過來。」
亞菲特很聽話地點點頭,從房門走出去。
在他出去後,俞靜展輕聲嘆息,在床邊坐下,等待他拿藥箱回來。
亞菲特將藥箱拿過來後沒有交給俞靜展:「我自己來就好。」
房間裡沒有凳子,俞靜展讓他坐在自己的床上弄。
一看亞菲特抬手就要往上撕紗布,俞靜展出聲提醒:「輕點撕,不然會把傷口重新扯爛。」
聽到他的話,亞菲特的動作明顯慢了下來,由扯改為了掀,慢慢沿著紗布的頭部松纏。
隨著紗布一層層解下來,層數減少,上面的顏色愈發深,觸及到的面積逐漸擴張,從幾道交錯的豎痕變成了一片。
俞靜展面色不變,嘴角抿平。
掀開最裡面的一圈,果然附上了血痂,由於沒有處理好,黏連著凝固的血,將紗布和傷口粘在一起。
俞靜展眼神閃爍,看著亞菲特的下一步動作。
果然,亞菲特眼睛眨都不眨,上手就準備撕。
「喜歡疼?」俞靜展突然發問。
「什麼?」亞菲特動作一頓,抬眼看他,還不理解他話中的意思。
雌蟲本就身體強壯,這種外傷通常就這樣隨意處理,等待它自己痊癒。
亞菲特從前一直都是這麼做的,以至於他現在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只見剛才表情稍稍放晴的雄蟲此刻面色又變得沉鬱,朝自己伸手:「我來給你撕。」
亞菲特不疑有他,將手腕伸了過去。
同時,心中有些期待。
他很喜歡俞靜展垂著眼時認真的神色,那時候他的所有目光都屬於自己。
然而,這次的雄蟲卻不像之前那樣耐心,拽住紗布的一角,沒什麼前奏,直接扯開。
紗布上凝固的血痂瞬間將傷口扯動,凝固的血液生出裂縫,將傷口復而暴露在空氣中。
沒有了覆蓋,傷口重新展現出鮮紅的顏色,溫熱的血液爭先恐後從裂口之中湧出。
亞菲特眼珠輕顫,瞬間站起身。
俞靜展不為所動,似乎故意為了讓他有所反應才這麼做:「不是不覺得疼嗎,動什麼?」
「我……」亞菲特抬著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