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靜展不知道自己已經喊了多少遍他的名字,終於見到了曙光,急切地問:「你還好嗎?能聽到我說話嗎?」
雌蟲的頭髮被他自己揉的亂糟糟的,遮住了眼睛,俞靜展伸手撫開他額前的頭髮,與之對視。
亞菲特的眼睛和夢中他所看到的那副畫面重合。
雙目充血,渾濁無光。
依稀可見眼底的瘋狂與掙扎。
試著又叫了幾遍他的名字,亞菲特依舊沒有反應。
許是因為感到不舒服,亞菲特無意識攥住了他的手腕,想擺脫他固定住自己腦袋的手。
雌蟲的力氣很大,俞靜展感覺手腕幾乎要被捏斷,但他沒有鬆手。
一向沉機觀變的他沒了主意,徒勞地喊著對方的名字。
要怎麼做?
難道要他眼睜睜看著亞菲特就這樣死去嗎?
昨天晚上不是還要讓自己當他的作戰協同嗎?
你答應我的事情都沒實現,怎麼可以輕易地死在這裡。
俞靜展咬牙。
不管有沒有用,他傾盡全力釋放著自己的信息素。
沉香的氣息登時四溢,擠滿了房間的各個角落。
使用過度的腺體陣陣作痛,他卻似渾然不覺。
好聞的、熟悉的、令他留戀的氣息源源不斷刺激著大腦。
像是清流澆過烈火,春風拂過冰面,有了一絲鬆動。
他知道,這是屬於俞靜展的氣息。
狂躁的精神力被這股氣息撥動,收斂了許多。
視野逐漸有了焦點,亞菲特急速地喘著氣,嘗試呼吸到更多渴求的氣息。
意識回籠了些,腦海中鑽心的疼痛絲毫不減。
亞菲特攥住俞靜展的手重新回到自己頭的兩側,用力捂住:「痛……」
「好痛……」
俞靜展一怔。
剛剛在夢裡似乎聽到了一模一樣的話。
這會是偶然嗎?
但現在他沒有心思去想這兩者之間的關係,當務之急是要喚醒亞菲特。
幸運的是,信息素似乎是有效的,亞菲特的雙眼清明了許多,看著他的目光也產生了情緒。
他第一次從亞菲特的眼中看出了無助的情緒。
雌蟲的聲音低而嘶啞,不斷重複著說著痛。
看著他這樣,俞靜展卻束手無策。
忽然,亞菲特的手鬆開了自己的頭髮,攀上了Alpha的肩膀。
此時的亞菲特手上沒了輕重,俞靜展猝不及防被他扯下身,被緊緊擁在懷裡。
片刻後,他才意識到,對方這是為了能更近的聞到自己的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