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相信以姐姐的聰慧,必然是能夠聽懂的。」
葉芳愉嘆了口氣,「你對我還真是有信心。」
馬佳庶妃淺笑不語。
不多時,太醫院的院正就被紫鵑風風火火地拉著進了鍾粹宮。
——托皇上的福,現在闔宮之中,能夠請動院正的,除了慈寧宮和乾清宮外,便只有葉芳愉的延禧宮。
院正大人直到現在還需得每隔三日上門為葉芳愉請平安脈呢。
葉芳愉知道,事關皇嗣,馬佳庶妃才會這般小心。
因為這段時間,為著能夠拔得頭籌,翊坤宮和承乾宮兩邊時不時就要延請太醫,苦藥一碗接一碗的喝,為的就是能夠調理好身子,早日懷上皇嗣。
太醫院裡的太醫基本都請過好幾輪了。
馬佳庶妃知曉此事,自然也擔心會不會有那位太醫已經被暗中收買了去。
再想得深一些,葉芳愉都懷疑今兒這齣小聚,大約也是馬佳庶妃費心籌劃而來。
那邊院正在給馬佳庶妃診脈,這頭葉芳愉端著茶盞,腦子裡亂糟糟在想些有的和沒有的。
片刻之後,果如馬佳庶妃所說,她懷上龍胎已有兩個月左右。
院正剛診斷完,葉芳愉上前恭祝了幾句,便適時告退了。
馬佳庶妃親自把她送到鍾粹宮門口,表情有些歉然,「今兒勞煩姐姐了,待過段時間,我定然登門道謝。」
葉芳愉客氣地笑了笑,「這有什麼,隨手的事,你不必往心裡去。」
說完,徑直上了轎輦。
回到延禧宮,葉芳愉發現紫鵑的表情好像有些冷冽。
就知她是因著馬佳庶妃今日的舉動而有些生氣。
倒茶的時候,幾乎控制不住力氣,茶水險些溢濺出來。
紫鵑嚇了一跳,慌忙放下茶壺,後退幾步跪在地上,「娘娘恕罪。」
葉芳愉嘆口氣,親自走過去扶了她起來,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知道你在氣什麼,可是你也不想想,她現在腹中胎兒還不滿三個月,哪裡敢隨便往外說。」
說完,她繞過書桌,坐到圓背椅上,若有所思地敲了敲扶手,「原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只是想不明白,她為何不等滿了三個月再請我過去。」
紫鵑先是恍然,後跟著不解,「是呀,兩個月都瞞過來了,為何不再多瞞一個月呢?」
葉芳愉想到什麼,忽然冷下了臉,「除非她知道自己瞞不住了。」
「鍾粹宮……估計出了內奸。」
紫鵑深吸一口氣,「那三阿哥和二格格不就有危險了?」說完,又想到幾乎每日都要去找弟弟妹妹玩耍的小娃娃,「還有大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