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相比較之下,大阿哥就顯得較為平庸了。
偏是這麼一個「資質平庸」的哥哥,卻得了太子殿下全身心的依賴,不論他走到哪裡,太子殿下都要亦步亦趨地跟著——
大阿哥讀書,太子殿下在旁邊吃點心;
大阿哥抄書,太子殿下在旁邊玩玩具;
大阿哥練習拉弓,太子殿下在旁邊喊加油;
大阿哥學習布庫,太子殿下在場下拎著濕手帕等著給他擦臉;
大阿哥牽著小馬培養感情,太子殿下跟在身後撅著小嘴巴吃醋,黏黏糊糊地說哥哥不疼他了,以後只疼小馬……
這叫幾個孩子如何能看得下去?
回到家中與長輩一說,長輩皆是撫須驚嘆,道是惠妃娘娘好生了得的手段。
而後再一腦補,就直接將葉芳愉幻想做了紫禁城中最為心思詭譎之人。
對此,葉芳愉只有六點要說:「……」
她忍不住問:「這與我又有什麼關係了?」
紫鵑也嘆了口氣:「是呀,奴婢也納悶呢。」
葉芳愉哼唧了一會兒,氣呼呼道:「這些人可狡詐著呢,明明是他們當著孩子的面妄加揣測,出了事卻只會推脫到孩子的身上。說是孩子自己想岔了、誤會了,卻也不仔細想想,要是沒有他們刻意的誤導,幾個孩子何至於會對我和保清產生這樣大的誤解?」
她說這話時沒有故意避著人,正好就被悄聲進來的皇上給聽見了。
眉眼忍不住浮現出清晰的笑意,「還氣著呢?」
葉芳愉猛地被嚇了好大一跳,連忙從榻上起身,行禮後看了看外間的宮人,杜嬤嬤和玉瑩幾人都心虛到不敢抬頭與她對視。
皇上一邊落座一邊解釋,「是朕不要他們出聲的,你要怪就怪朕好了。」
葉芳愉的心臟還是砰砰砰跳得異常快速,腦子反覆思量了幾遍剛剛的對話,確認沒有說出什麼大不敬的詞語,方才緩緩鬆了一口氣。
而後勾了勾唇角,笑意不達眼底:「臣妾怎麼敢怪皇上呢。」
皇上眯起幽黑的眸子,「是不敢,還是不想?」
葉芳愉一噎,飛快回答:「臣妾什麼時候怪過皇上了?」
就見皇上伸出一隻白皙的手掌,曲起大拇指,「前兒怪朕冷酷,只知道惦記養生方子,連你休息得好與壞都顧不上了,大前兒說朕冷漠……」
他一副要深追到底的架勢,說完以後動了動食指。
葉芳愉聞言大驚失色,連忙撲過去抓住了他的手掌,想要阻止食指往下彎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