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奴婢就只能過去向皇上請了個安。皇上看見奴婢,約莫著是想起了娘娘,便問了奴婢幾個跟娘娘有關的問題。後來,皇上就走了……然後戴佳常在的臉色一下就變得很難看。」
「玉棋,玉棋就說了一些不太好聽的話,懷疑娘娘是故意派了奴婢過去,攪了戴佳常在的好事,什麼善妒,什麼手段的話……」玉瑩說得斷斷續續。
但葉芳愉和紫鵑已然聽懂了她的意思。
對視一眼,俱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紫鵑更是直接冷笑了一聲,「她不過是個常在,也敢譏諷到咱們貴妃娘娘的頭上來了?」
玉瑩連忙搖了搖頭,「不,不是。奴婢聽著玉棋那個意思,好像,好像是佟貴妃,佟貴妃有意撮合皇上與戴佳常在……不對,也不是撮合……」她腦子裡一團亂,已經找不到合適的用詞了。
葉芳愉看了看一旁氣得臉色發青的紫鵑一眼,又看了看地上惴惴不安的玉瑩,伸手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柔聲安撫道:「怕什麼,紫鵑都說了,她不過是個常在,而且你又不是故意的,這事兒便是鬧到老祖宗那兒去,都是我們占著理。」
「說不得還得治她們一個『以下犯上』的罪名呢。」
她以為玉瑩聽到自己的話,多少會安心一些才是。
誰知她竟然又瘋狂地搖起了頭來,表情十分委屈,幾乎要哭出聲來一般,啞著嗓音道:「不,不止呢……」
「奴婢聽了玉棋的話,一時有些氣不過,便與她爭執了起來,玉棋,玉棋在家裡的時候本就是個暴烈的性子,吵不過奴婢就想過來推搡奴婢。」
「奴婢才不慣著她,直接躲了過去,誰知戴佳常在在一邊,以為我們是要動手,便過來……大約是想過來勸架的,誰知玉棋氣性上來了,竟將她往旁邊一推,砸了皇上御賜的古琴不說,還將戴佳常在的額頭給傷了……」
「什麼?」葉芳愉十分詫異。
「她竟這麼大的膽子?」紫鵑也不敢置信地問了一嘴。
玉瑩點點頭,淚水終於奪眶而出,「戴佳常在頭上流了好多好多的血,雖然不是奴婢推的,但是當時周圍只有戴佳常在身邊的宮人在,奴婢擔心,她們會不會……」說著,泣不成聲,語不成調。
紫鵑也意識到了其中的嚴重性,臉色霎時間就白了下來。
葉芳愉的腦子裡也有些亂。
不過相對於紫鵑和玉瑩,她還算得上是鎮定的。
坐在榻上,把前因後果想了一遍,匆匆彎腰穿好了鞋子,對紫鵑道:「傳輦,我們去承乾宮一趟。」
御花園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多半是要上達天聽的。
而戴佳常在出事時,皇上多半還在御花園裡,從御花園趕去承乾宮,總比翊坤宮要快一些,再算上玉瑩回來通風報信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