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嬤嬤的話剛一說完,葉芳愉腦中不期然浮現出兩個大字:天花?
她倏地捏住了桌角,精緻小臉瞬間蒼白下來,口中似不敢置信一般,「不,不能吧?」
若真的是天花,太醫三日前去診脈時,緣何沒有上報?
還有榮嬪,她一向愛子,鍾粹宮裡頭除了雅利奇、雅爾檀和長生外,還有個剛出生沒幾個月的胤祉,就算是為了他們,她也不可能隱瞞不報。
除非……
葉芳愉還沒「除非」完,忽然又想起來自家胖寶寶,扭頭就厲聲詢問紫鵑:「保清呢?」
紫鵑的臉色也有些蒼白,「半個時辰前,大阿哥拉著太子殿下和四阿哥一起出去了,說是要去景仁宮找三格格玩,路上會經過鍾粹宮,也不知大阿哥會不會忽然轉道……」
「快派人把他們喊回來!」
葉芳愉聲音緊張地吩咐了一句。
說完便起身換衣,乘上轎輦朝皇后的坤寧宮去了。
葉芳愉到坤寧宮時,皇后剛好在喝藥。
見了她來,皇后匆匆將剩下幾口喝完,把碗遞到一旁的大宮女手中,拿起手帕擦了擦唇角,面上表情淡定得就跟沒有喝過藥一般,聲音溫婉地詢問葉芳愉:「靖貴妃來找本宮何事?」
葉芳愉語速飛快把之前的猜測與她說了。
皇后顯然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飛快派了人去鍾粹宮問話,又將之前去過鍾粹宮的那位太醫喊來,細細盤問了一番,得知三日前,鍾粹宮裡的三阿哥忽然夜發高燒。
太醫前去診脈後,未覺不妥,便開了一副降低體溫的方子,眼見著三阿哥的高燒褪下,這才回了太醫院去。
前去鍾粹宮問話的宮人也很快回來復命:「回皇后娘娘,回靖貴妃娘娘,鍾粹宮那頭好似並未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宮人當值照舊,無絲毫紊亂之處。榮嬪娘娘的面色有些憔悴,說是這幾日夙夜照顧三阿哥導致,休息一段時間便能養回來。」
「奴婢去的時候,二格格剛好與四格格在後殿玩得累了,就在布貴人處小憩,奴婢便未能親眼確認二格格的狀態。三阿哥宿在正殿暖閣里,許是因著生了病的緣故,暖閣外多增加了一倍宮人看顧。」
皇后又問:「那五阿哥呢?」
「五阿哥?」那宮人怔了一下,「奴婢,奴婢沒來得及問,就被榮嬪娘娘趕出來了,榮嬪娘娘大約是心急三阿哥的病情,語氣十分不善,還反過來質問奴婢,皇后娘娘可是因為病情好了,就想要……想要插手她宮中的宮務……」後面幾句,宮人說得斷斷續續。
皇后擰起了眉。
葉芳愉也覺得榮嬪有些反常了。
趁著皇后在思索對策,葉芳愉把原主的記憶翻找出來,模模糊糊憶起,原主小時候好像得過天花,後來有幸治好了?
她側過身,小聲問了一下杜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