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的時候,小太子是很警惕的,總覺得這兩人是來同自己搶哥哥的。
每到他們入宮的時間,小太子就會變得格外黏人起來,一會兒說自己手腕酸軟,沒辦法享用點心,一會兒又說自己的腳腳痛痛,沒辦法自己爬上高高的滑梯。
小娃娃自命為小太子「全天底下最最好的哥哥」,自然很自覺地承擔下來照顧弟弟的責任。
一會兒幫著剝橘子皮,一會兒幫著接點心屑屑,一會兒又親力親為,扶著小太子一點點往滑梯上爬。
小太子做鞦韆的時候,他在後面幫忙推著,小太子玩蹺蹺板的時候,他在一旁死死盯著。
小太子……
總之,兩人就跟連體嬰一般,甚至連兩個剛上任的哈哈珠子都顧及不上了。
只甩給他們一句「武英殿沒有那麼多規矩,你們想幹什麼便幹什麼去吧。」——而後就被小太子拉著袖子走遠了。
對此,伽蘭保已經習慣成了自然。
張廷玉卻是有意見了,拉著伽蘭保的手,把他帶到一旁的角落裡,擰著眉頭問他:「太子殿下一向這麼使喚大阿哥嗎?」
面對張廷玉的困惑,伽蘭保不知如何作答,「使喚?」
張廷玉點點頭,「對,就是使喚。明明這周圍有那麼多宮人,可為何連倒奶茶這樣的小事都要大阿哥親自去做?」
伽蘭保淳樸的小臉上划過一絲詫異,「可,可大阿哥也沒說什麼呀。」
張廷玉搖搖頭,頗有點恨鐵不成鋼地道:「大阿哥許是被使喚習慣了,才會這樣的。你想過沒有,太子殿下雖是儲君,可大阿哥才是太子殿下的兄長,都說兄友弟恭,大阿哥對太子殿下是很友善了,可太子殿下對大阿哥卻是不怎麼恭敬。」
他握了握拳頭,又問伽蘭保:「靖貴妃娘娘就沒說過什麼?」
伽蘭保抿了抿唇,只覺得唇。瓣有些發乾,便伸出舌頭舔了兩下,末了搖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我之前入宮的時候,太子殿下極少到武英殿來,靖貴妃娘娘也不怎麼來……」
「那就是了,太子殿下到底還要面子,估計不敢當著靖貴妃娘娘和眾位宗室阿哥的面如此行事。」張廷玉說著,面上煥發出熠熠的光彩。
他眸光閃爍地看向伽蘭保,「我們一定要想辦法,叫太子殿下在靖貴妃娘娘面前現出原形,才好讓娘娘知道,大阿哥在太子殿下面前,竟一直受著這樣非人的折磨!」
折磨?非人的折磨?
伽蘭保的眸中划過幾分茫然和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