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郁狠狠顫了下。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知道顧則疏就是那個欺負自己的變態後,他好像為知道對方的身份而鬆了口氣,可好像……又更害怕了。
「怕什麼?」顧則疏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清,可語氣卻變得尤為惡劣,「昨天怎麼哭得那麼凶?之前不還想要我伺候嗎?」
「怎麼?這麼快就厭倦了?」
宋郁從鼻腔里發出短而急促的氣息,睫毛很快被眼睛裡的霧氣打濕,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哀求著:「顧則疏……」
「別這樣……你別這樣。」
聽起來可憐壞了。
然而顧則疏卻靠得更近,將單薄的少年擠在很小的角落裡,只能用手掌抵在車窗上。
他輕易掐住宋郁柔膩的腮肉,強迫少年朝車窗外看去。
正好對上了正和導演談話的薄然岑。
「你昨晚被他帶去酒店了吧?也不讓他開燈嗎?」顧則疏貼得很近,在發現宋郁身上沒有其他野狗的氣味時,心情稍微好了點。
「他來了。」
「我是告訴他你曾經包養過我,還是直接親你呢?」
*
黑色商務車貼了防窺玻璃膜,薄然岑一個多小時沒見宋郁,有些想念。於是對著車窗敲了兩下。
片刻,窗戶慢慢下來一條縫隙。
只露出宋郁的小半張臉。
「裡面待著無聊嗎?」看到少年薄然岑心情自動就變好,連一向壓人的氣場都收斂了幾分。
「還好……我還在休息。」
宋郁的聲音傳過來,悶濕的,帶著一股潮濕的香味。
薄然岑:「行,那你先休息。」
車窗慢慢關上。
薄然岑轉身,沒過一會兒,助理的電話打進來:「喂,薄總,你叫我查的人已經查好了。」
車內。
大概是看宋郁很乖,顧則疏並沒有再做出過分的舉動。
他只是一直盯著那張臉看,像是怎麼都看不膩似的。
宋郁併攏著細長的腿坐在角落裡,抿著嘴唇,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終於,顧則疏動了動。
他在宋郁的臉頰上輕輕吻了下,臨走前丟了一句:「宋郁,休想丟下我。」
*
中午的時候,宋郁突然說要回去。
薄然岑:「找到那個人了嗎?」
宋郁搖頭:「我有點累了,想直接回去。」
他朝薄然岑手裡的文件看了眼:「沒事,你忙的話,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