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會議的時間並不長。
人陸陸續續地從會議室里出來,最後出來的是便是溫自傾想念了很久的人,他一身裁剪得體的西裝,眉眼英俊,五官立體,鼻樑上一顆淺痣,平添了幾分清冷與傲氣。
只是這麼看了一眼,溫自傾唇角便有抑制不住的笑容溢出。
陸景融顯然也看到了他,下一秒,他便眉頭緊皺著走了過來,「你怎麼來了,有事?」
簡短急促的兩句話像是入秋的冰雹,生冷急速地砸進了溫自傾的心窩裡,但他還是把嘴角的笑容展示完畢,「我……」
話沒說出口,陸景融的手機鈴聲便又響起,他做了一個阻攔的手勢,隨即便接起了電話。
溫自傾識趣地沒再開口解釋,就這麼坐在輪椅上,抬頭看著陸景融稜角分明的臉,見他一邊通電話一邊同助理招手,示意把自己送回去,然後便匆匆離開了。
看著人離去的背影,溫自傾突然感覺有一點涼。
他抬頭,頂上剛好是中央空調的風口,此時正呼呼地往外吹著涼風,也許是溫度開得太低,也許是他身體太弱,所以才覺得冷吧。
「陸總這幾日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您別介意,您有什麼事情嗎,或者我可以轉達?」助理小心翼翼地看向溫自傾的臉色。
他跟溫自傾並沒有見過幾次面,但知道溫自傾的身份,生怕這豪門的少爺一個不高興便發起火來為難自己。
溫自傾只是搖了搖頭,嘴角依舊掛著笑,「我沒什麼事,就是來看看。」
最終,還是榮叔推著溫自傾離開了。
他們乘著電梯到了大廈一樓的大廳,溫自傾自顧自地垂了眉眼,坐著輪椅的人到哪兒都是別人眼中的焦點,這樣能避免跟人目光對上,免得大家都尷尬。
然而偏有人要擋在他的面前。
溫自傾不得不抬頭,和一雙陰翳狹長的眸子對上。
「呦,我當是誰坐個輪椅在這兒晃悠,原來是老同學啊,這不巧了嗎。」林世恆一頭桀驁不羈的藍發,說話的語氣漫不經心,眯起的眼睛更像是看上一件有趣的物什,打量著輪椅上的人。
「怎麼,老同學不會是把我給忘了吧?」見他不應,林世恆繼續開口。
溫自傾怎麼可能忘,林世恆這張臉即便是燒成灰他都認識。
五年前,溫自傾再次踏入,去到國際中學讀高一,就是在那裡他認識了林世恆……
榮叔見溫自傾遲遲不說話,對面的人也一副來者不善的模樣,便謹慎地要推著輪椅離開。
卻又被挪步而來的林世恆擋下,「怎麼,這麼久沒見,還沒學會走路啊?嘖嘖嘖,也怪你,當時退學退的那麼突然,我都沒來得及好好教你。」
林世恆口中的教便是一些搶他輪椅,用菸頭逼迫他的霸凌行為。
溫自傾右手收緊,始終帶著的笑在這一刻完全收起,他冷冷開口,「你不是也這麼久了也沒學會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