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這樣對待,他又怎麼可能喜歡住在溫家?
見溫自傾遲遲沒說話,陸景融只當他是不願意,便自己又打破了寂靜,「其實也沒什麼,只是這兒離我的公司太遠了,有時候一忙到很晚,確實不再方便回來。」
陸景融自我解釋了一下,便要略過這個話題,當作沒提過,卻不曾想聽到身旁人輕快地應了聲好。
「好呀,那我們就搬出去住吧。」溫自傾抬頭看向陸景融,他杏圓的眼中亮亮的,像是藏了數不盡的星辰。
說完,他又皺了皺輕巧的鼻子,一幅憂思難解的小模樣,「不過,我哥他可能會比較難搞。」
溫自傾說著食指啪嗒啪嗒地敲著臉頰。
俏皮又可愛。
陸景融眸間藏著溫柔,不受控制地伸手幫人揉平了眉間的小山峰,然後指腹下移,覆在淨白的眼皮上,像是在輕撫世間僅有的一幅藝術品。
溫自傾敲擊的食指頓住,他眼臉微顫,下一秒輕輕闔上了眼。
他細細地感受著眼上的溫熱,忍不住想:這一刻,他們也是愛情故事裡的美好結局吧。
……
晚上,在飯桌上溫自傾便提出了搬出去的想法。
果不其然,他話音剛落,便有人跳出來反對。
「搬出去了?家裡住得好好的,為什麼要搬出去住?」秦正飯也不吃了,對他們的想法很是不理解,「你們要搬到哪兒去?搬走以後,誰來照顧傾傾?」
秦正一連幾個問題的拋出,強烈地表明了自己反對的態度。
溫自傾耐心回應著老父親的擔憂,與此同時略帶心虛地偷瞄了一眼溫致仕,然而後者像是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兀自夾了塊魚肉,仔細剔除魚刺後,優雅地送入口中細細咀嚼。
「哥?」溫自傾嘗試著輕喊了一聲。
聞言,溫致仕挑了挑英氣的劍眉,終於開口,然而說的卻是:「齊師傅今天做的魚不錯,你不是最愛吃魚嗎,多吃點。」
見他避而不談,溫自傾抿了抿嘴唇,還要再開口的時候。
身旁的陸景融拍了拍他的手,給予他一個安撫的眼神,然後朝著慢條斯理清理魚刺的溫致仕道:「是我想搬出去的。」
「你會說話啊,我以為你寄生蟲呢,有什麼需要都要借著別人的口說出。」溫致仕是慣例的嘲諷。
他說話的時候手中動作未停,又夾了塊魚肉,仔細剔起了魚刺。
這期間沒人說話,所有人都盯著溫致仕盤子裡和魚肉較勁的那雙筷子……
終於他剔淨了魚刺,將鮮嫩的魚肉夾到溫自傾的盤子裡,然後漫不經心地開了口,「 想搬就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