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哥,你有打通爸的電話嗎?」
電話里傳出了溫自傾的聲音,是溫自傾打來的電話。
溫致仕一早便猜到了他這個時間點會打電話,畢竟他最是孝順,秦正的生日一定會記得,聯繫不上人,他自然會給自己打電話。
前不久,溫自傾就給溫自傾打過預防針,他說秦正跟他吵架生氣,鬧了不高興,人搬出去住了,手機也換了新的號碼,也不願意告訴自己。
對此,溫自傾並沒有懷疑。
畢竟他爹和他哥生氣吵架都是常事,秦正也不是第一次嚷嚷著要搬出去了,所以分開住也算合理。
溫致仕告訴他有什麼事跟自己聯繫就行。
生日這天,溫自傾果然打不通父親的電話,於是就打到了溫致仕的手機上。
溫致仕接通後,並沒有說話,而是用另一隻手拿起了眼前的接線電話。
「餵?哥?你怎麼不說話,是聽不到嗎?喂,能聽到嗎,餵?」
對面遲遲沒有聲音,溫自傾看了看手機,確認還在通話中,於是又疑惑地喂喂了兩聲。
玻璃後面,聽到傾傾聲音的秦正瞬間濕潤了眼眶,他張了張嘴,剛要開口,喉間的癢意傳來,他壓住氣往下沉,無聲地哈了哈嗓子,強忍住了想要咳嗽的感覺。
過了半晌,秦正終於嗓音沙啞,溫聲對著手裡的接線話筒回了一聲:「餵。」
溫自傾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不確定地問道:「爸?」
秦正清了清喉間的澀意,明知溫自傾看不見,他還是點了點頭,擠出一抹溫暖的笑意,回道:「嗯,是我。」
聞言,溫自傾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這麼久聯繫不上父親,他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情。
直到此時此刻,真真切切地聽到父親的聲音,溫自傾才算是鬆了一口氣,語氣也變得輕快了起來,「接了電話就好,剛才怎麼沒聲音啊?」
「可能是這邊的網絡不太好。」秦正解釋道,嘴角依舊帶著溫和的笑。
聞言,溫自傾也不再糾結剛才,轉而問道:「我哥去您那兒了啊,怎麼回事,您怎麼突然就搬出去了,我也聯繫不上您。」
「啊,是,是搬出來了,跟你哥住一起總鬧不高興,他老是對我說教,我嫌煩,所以還是搬了出來,自己一個人住,也自在。」秦正聽著他的話頭,輕而易舉地圓了溫致仕說過的謊。
這一刻,他就像一個平常的父親,撒著善意的謊言,為的是不讓兒子知道自己進了監獄,維持著兒子心中那個慈祥高大的父親形象。
「這會兒沒吵架吧?我哥呢?」溫自傾問道。
「沒吵架沒吵架,他在這兒呢,就在一旁,聽我們通話呢。」秦正語氣溫和道。
溫自傾聞言放了心,「你們沒吵架就好,我不在家,你跟我哥倆個人一定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