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穿著吧。」他說著抱著雙臂快步離開。
司機林叔一直觀察著他們,見狀慌了神,連忙抱著自己的衣服去接。
「大少爺,你怎麼把衣服給他了啊,你要生病了,夫人得多心疼。」
喻蕭衡擺了擺手,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他唇就被凍得發白:「沒關係,這不車裡還有空調嘛。」
「不值得啊,夫人說他那樣的人又不能給家裡帶來助益,不值得對他好的。」司機苦口婆心地勸著。
喻蕭衡彎唇笑了,他都要忘了,他父母的設定是唯利是圖的小人,嗯……和他的設定很像。
身體接觸到車廂內溫暖的空氣逐漸舒緩過來,他透過車窗看向遠處男人站著的地方。
那人還站在那裡,因為是背影,看不清是否穿上了羽絨服。
「林叔,回去吧。」喻蕭衡說。
*
明鈺握著傘柄的手青筋凸起,他的耳朵很靈,那個給他傘和衣服好心人開車離開了,帶著興味的眼眸追隨著那輛車,直至沒入樺樹林。
他套上棉服,傘面下鮮嫩欲滴的桃花圖案讓人恍若遇見春日。
僵硬的身體逐漸甦醒,他吐出一口氣,白色水霧掩蓋了他眼中的輕嘲。
他見過那個人,在他「男朋友」的手機里,秘密相冊中全是那個人的相片。
那個人是高高在上的白月光,自己不過是個偽劣品?
有薄雪落在他眼上,他眨眼抖落掉,眼睛突然變得虛幻,一串串文字飛蟲般在眼前排列組合。
【明鈺紅著眼看著那個僅僅因為沒接他電話就要懲罰自己的男人,心裡萬分悲涼,他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明明……是他先追求自己的。
「林將行,天好冷,我不想出去。」明鈺試圖激起男人的不忍。
可林將行如同殘忍的國王,輕而易舉地就反駁了他的話:「小鈺,我知道你怕冷,可是你犯了錯,犯了錯就要接受懲罰。」
明鈺皺著鼻子被管家帶到別墅外,雪下的太大,不過一會兒地面就落了一層白,高大的松樹被風一吹,枝葉上的細雪就嘩嘩全落在明鈺身上。
明鈺唇色越來越白,身體僵到快要感知不到。
終於——
站在窗邊看著林將行心軟了,他緊握著拳,咖啡杯砸向牆角,碎片四濺。
算了,林將行這樣想著終於還是把人帶了回來。】
明鈺突然笑出了聲,指腹擦拭掉羽絨服上的雪,漂亮的鳳眼半眯著時會有種在算計著什麼的聰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