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牙碰撞在一起,嘴巴中空蕩蕩的。
喻蕭衡在他咬下的那一刻飛快躲過,他冷笑出了聲,桃花眼裡滿是惡劣。
他掀開了過舟的唇,像是檢查小狗牙齒那樣檢查著過舟,指甲在一顆尖利的牙齒上敲擊了兩下,然後嫌惡地把口水蹭在過舟的臉上:「果然是小狗,連犬齒都有呢。」
「呦,還會齜牙。」
過舟無聲舔了下那顆被他摸過的牙齒,上面像是有什麼東西殘留下來,被他的舌尖捲起。
「怎麼,還想咬我?」喻蕭衡揚起一邊的眉。
少年的眼睛濃黑,在漆黑的夜晚裡只有一點冷光閃爍,很暗,很兇,裝滿厭惡還有說不清的情緒。
他毫不懷疑現在的過舟會像只惡犬咬向他的脖頸,把尖利的牙齒刺穿他的喉嚨,一擊斃命。
可過舟就只是盯著他。
盯得久了,喻蕭衡突然心裡有些憐惜他。
他動作粗暴地揉亂過舟的頭髮,然後做出副頤指氣使地模樣:「背我。」
過舟眨了下眼睛,兇狠的目光化成了呆愣,似乎沒聽清喻蕭衡在說什麼。
喻蕭衡皺緊眉,不耐煩地踢向他的腿,他正高燒著,使不上勁,軟綿綿的:「沒聽明白嗎,背我回去。」
過舟好像沒聽見他的話,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有鞋子踩過雪的吱呀聲響起,刺眼的手電筒燈光掃過來,喻蕭衡縮了縮被凍得發僵的脖子,剛要再次開口,身體就驟然一輕。
過舟看著清瘦,力氣卻很大,寬大蓬鬆的羽絨服下肌肉鼓起,輕而易舉就把喻蕭衡抱起。
他還是第一次這樣抱一個人,一手托著背,一手托在膝蓋彎,並不重,呼吸卻變得粗重起來。
*
晉隨車開得飛快,他回憶著喻蕭衡在他車上有氣無力的模樣,比他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勾人,心口瘙癢得厲害,他摸出手機,給朋友秦潯發去消息。
朋友這個稱號是他自封的,幼時他們一起長大,同讀一個小學、初高中。
秦潯在整個圈子裡就像是神話一樣,晉隨從小就在他的陰影下長大,從開始的討厭到後來完全看開開始躺平,秦潯只用了短短兩年。
可能天才總是特別的,秦潯不愛與人交流,活得像個機器,唯一的興趣就是擺弄花草。
在所有人都無法跟秦潯搭上關係的情況下,晉隨覺得他在應該算特殊的,秦潯起碼會回他的消息。
「今晚謝謝你的生日宴,我遇見個很和我胃口的人,改天帶他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