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潯克制住想要掐上去的想法,手指慢慢在杯沿上輕撫,如同在找寄託。
那隻杯子被含住了,秦潯松下力道,看著它被喻蕭衡叼住,然後昂起頭。
酒液順著他的唇縫往下流,冰涼的液體沿著下巴路過被惦記的脖頸然後沒入衣領,喻蕭衡被冰的一顫,一時間酒香更濃,分不清究竟是他身上的味道還是酒的味道。
秦潯好似被引誘一般伸手去觸碰,他想知道喻蕭衡會不會像那隻貓一樣發出舒服的呼嚕聲。
手指剛碰到柔軟的肌膚,喻蕭衡突然變了臉色,揮手打碎了酒杯,倒打一耙地說:「秦先生,你這樣會讓人誤會的。」
秦潯並不生氣,只收回手,然後眼神淡淡瞥向不遠處隱秘的角落,好奇又禮貌地請教:「是會讓他誤會嗎?」
黑暗中本該和朋友一起賽車的晉隨品著酒,饒有興味地盯著緊緊靠在一起的兩人,兩人每一次的交鋒靠近都在他心尖跳動。
可奇怪的是,他竟然沒有怒意,甚至沒有嫉妒好友能親近美人的心裡。
他只是畸形地想:原來秦潯也有這樣一面,並非是他所見到的那般無懈可擊。在某些方面,他終於勝過秦潯一城。
他撥動著打火機,跳動的火苗印在眼底像是內心的情緒在興奮跳躍。
喻蕭衡暗暗好笑,他捋了把落在眼前的髮絲,露出光潔的額頭,精緻的眉眼更加清晰:「秦先生這麼認為也沒錯,可惜我還有要緊事,沒辦法陪秦先生去驗證了。」
秦潯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不語,忽而閉上眼感受著內心的奇妙,他天生情緒穩定,難以感知常人的情感,像是一湖死水,羨慕那些帶著生命力的動物,想要翻起波浪將它們溺斃。
喻蕭衡是唯一掀起漣漪的春雨,他透過他去感受未知。
喻蕭衡徑直去往包間的方向,路過晉隨時,他勾開帶著濃郁酒香的半濕領口,然後朝晉隨勾起唇。
晉隨喉頭髮緊,只以為他是要來自己這裡,喝了口酒,在抬眼時視線里已經找不到喻蕭衡的身影。
他輕「嘖」了一聲,鬆開發緊的衣領。
包間內,林將行正和人說著事,他不常來這種地方,今天依舊是按照明鈺說的話行動。
身邊的人吵吵鬧鬧說了一堆話恭維話,他早就失去耐心,腕上的表走了一圈,喻蕭衡還沒來。
林將行捏著發脹的眉心,突然,有人進來,他猛地抬起頭,卻不是喻蕭衡。
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林董,您看這個項目……」對坐的男人試探地問。
林將行抬了抬眼,正要說話時他聽見敲門聲,很輕,帶著規律的兩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