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不能干涉主人的決定。
喻蕭衡在過舟令人發顫的眼神中毫不留情地抽回了手,大概是因為發現任務進行不順利,系統的提示音接二連三地響起,響得他頭痛。
他手按壓著發脹的太陽穴,薄薄的眼皮掀起,顏色如楓糖一般的眼珠帶著冷酷:「過舟,一樣的招數做第二遍就不討人喜歡了。」
過舟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
再乖巧再像狗的狼,終究還是狼。
他胸膛大幅度的起伏,脊背拱起的線條如野獸在狩獵,喻蕭衡手下的肌肉也繃得發緊,像是一塊發燙的鐵板。
喻蕭衡輕「嘖」了一聲,將吵人的系統聲盡力屏蔽,手指勾上禮品盒的袋子,深紅色的綢帶在指節上繞了兩圈,但禮品盒紋絲不動。
他看著壓在上面的手,眸色變冷,警告道:「鬆手。」
過舟好似沒聽見,身體卻突然動了,緊緊盯住獵物的野獸終於開始了狩獵。
喻蕭衡唇上一痛,過舟粗硬的髮絲扎在他臉上,滾燙的呼吸也落在他的頸間,身上的重量剛剛好讓人不能輕易推開。
喻蕭衡拉住過舟的頭髮讓人被迫抬起頭,同時曲起膝,制止住少年還要進一步逼近的動作,腳壓在少年緊繃起的腹部上,用力將人踢開。
過舟吃人一般的目光讓他發笑,聲音竟然柔和許多:「膽子越來越大了。」
可依舊沒有同意不去送禮物。
「換個時間再去好嗎?」過舟不死心地說。
喻蕭衡提著禮物站起身:「你自己知道答案。」
過舟垂下眼,他恍然間明白,他的懇求喻蕭衡是否答應並不看他做了什麼,也不看他是否能討得喻蕭衡的歡心。
他根本就不能影響喻蕭衡的決定。
就像現在,即便喻蕭衡答應他會陪他一晚上又如何,只要喻蕭衡變了想法,什麼約定都不值一提。
光太刺眼,過舟坐在沙發上抬手捂住了眼睛。
*
喻蕭衡摸著自己發痛的唇,那裡大概是破了皮,舌尖嘗到淺淡的血腥味。
他正要關上房門,與走廊上的喻笙秋對上視線。
喻笙秋就站在那裡,穿著一件薄薄的毛衣,風從沒關嚴實的窗吹進來,捲起他垂在眼前的髮絲,幽暗的眼睛在見到喻蕭衡的那一刻瞬間變得柔軟:「哥哥。」
他看著喻蕭衡唇上的痕跡,又將目光投向門邊的縫隙,透過那裡似乎在看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