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會用自己的味道圈住領地,秦潯再一次找到他與動物間的相似之處,他想喻蕭衡身上永遠殘留著他的氣味,又或者喻蕭衡的味道永遠包圍在他的身上。
鼻尖從紛雜的氣味中嗅出那一點獨屬於喻蕭衡的氣味,很可惜,他的身上還沒有。
「好。」秦潯下了床,整理著自己過分凌亂的衣褲,污漬哪裡都是,本該嫌棄的他居然還依舊穿著。
手機鈴聲依舊在響,有種不接就一直打來的架勢。
喻蕭衡躺在床上的兩腿交疊,一邊剝開一粒秦潯帶來的薄荷糖,一邊接通了電話。
是視頻電話。
過舟不常打這種,似乎有些鏡頭恐懼症,有時喻蕭衡興致來了,想給他拍個照,他整個人都會很緊繃。
今晚是在探查什麼嗎?
過舟站在窗邊,不在他的房間,而是在喻蕭衡的房間,身體力行地無聲告訴他:自己在等他。
他的眉眼本就長得顯凶,此刻戾氣凝重的如厲鬼一般,盯著喻蕭衡脖子上的紅痕:「你在做什麼?」
喻蕭衡已經盡力去擋,但那枚吻痕的位置實在太高顏色也太艷,模糊的鏡頭下那點紅簡直像開在雪地的紅梅,讓人對他被凌亂衣衫遮擋的身軀升起遐想。
「爸媽有問你這兩天的事嗎?」
過舟沒收到喻蕭衡的直面回答,氣得眼皮都顫抖,啞著嗓子質問道:「你回我的問題,別顧左右而言其他。」
喻蕭衡見轉移話題沒成功,輕咳一聲正色說:「如你所見,你哥哥已經成年了,這種事情很正常。」
「正常?」過舟品味著這兩個字,他一把推開窗,寒風倒灌進來,吹涼他因情緒而滾燙的臉,說:「你每次都這樣,一說到這種話題,你就成了我的好哥哥,我就只是你的弟弟,喻蕭衡,你可真……」
後面的話過舟說不出口,也不忍心這麼去說。
喻蕭衡揉了揉腦袋,醉酒的頭痛又涌了上來,過舟說的是事實,這件事他思考過許多次,起先是因為任務他不得不同過舟相處,眼見著過舟的心意越發明顯,正面的回應已經不是他願不願意說的問題,遲早有一天,過舟會逼著他給出答案。
他擰著眉正思索該如何去說。
一抬眼,恰好秦潯端著水走過來,明明可以等他,卻一雙手故意闖進鏡頭,肉眼可見的過舟的呼吸急促起來:「你旁邊有人?是誰?!」
他一連串說出了好幾個名字,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喻蕭衡朝一旁瞥過去,只見秦潯動作斯文體貼,浸滿水的毛巾一點一點擦拭著他的指縫,一絲一毫的縫隙都不放過,大概連古時最擅長伺候的僕人也抵不上他了。
察覺到他的目光,秦潯輕輕抬眼,不言不語中神色自然,卻突然出聲問道:「水溫還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