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假裝,過舟卻當了真,執拗地看著他,眼睛因發燒透著點可憐,喻蕭衡認輸般的攤開手,說:「我的錯,不該跟你開玩笑。」
話音剛落,手指就被人叼住,尖利的牙齒咬在上面,被炙熱又濕潤的口腔軟肉包裹住,又痛又癢。
「他是不是也這麼親你的,你給他親了,我看見了。」
喻蕭衡好笑反問:「親?過小舟你這是在咬我。」
「他昨晚怎麼咬你的,你就攤著手讓他咬,喻蕭衡,這是屬於我的地方。」過舟偏執又可憐地說,他腦海里全是昨夜從視頻中看見的畫面,那個冷冰冰的暗戳戳壞的男人把這隻手吻了個遍,恨不得直接吞下去,他的哥哥還任由動作,沒有半點推拒。
這隻手對他的意義不同,是和喻蕭衡第一次見面時,喻蕭衡按著他的腦袋讓他舔的那一隻。
喻蕭衡不在意。
喻蕭衡大概早忘了。
他狼吞虎咽,急躁又輕柔地啃咬著,可空洞洞的內心無法因為這表層的滿足而充實。
「明明是我的手,怎麼就成你的地方了?」喻蕭衡被他咬得手指發酸,抽出濕淋淋的手,半是嫌棄半是故意地全抹在過舟的脖子上。
失去寄託的少年看上去越發可憐。
喻蕭衡沒被他表面的可憐軟化,過舟還是年紀太輕,裝模作樣的功力不夠成熟,一雙眼睛簡直把心裡想說的全都寫了上去,左右各一個字,明晃晃地寫著「不滿」。
肚子餓的叫了一聲,不知道是喻蕭衡的還是過舟的。
過舟瞥開眼,喻蕭衡將被子給他蓋好,說:「我去買飯。」
「不准去。」過舟說。
喻蕭衡嗤笑一聲,自上而下地看著過舟,不容拒絕地諷刺說:「家裡沒退燒藥,你準備在我床上燒成一具乾屍?」
「那也挺好,你死了,就沒人再煩我,我這雙手終於能歇歇了。」
過舟抿唇不再說話。
喻蕭衡轉身,身後響起聲音:「你會回來嗎?」
喻蕭衡笑道:「這是我家,我不回來去哪?」
過舟躺在床,窗外陽光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翻了個身,柔軟的被子將他緊緊包裹住,鼻尖全是喻蕭衡身上的味道,很濃郁,很好聞。
他埋在枕頭上嗚咽一聲,房門咔噠一聲關上了,這間陌生的房間奇怪地給人安全感。
他翻坐起身,目光在房間中搜尋著什麼,鼻尖也聳動著,似乎要找到什麼不屬於這裡的東西,又或者是某種令他嫉妒到發恨的東西。
終於——
在一無所獲後,他安心躺上床,蓋上被子,聞著上面的味道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