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鼻子開始發酸,笑了笑蓋住情緒,按住秦潯的手,說:「這件事的確是我們太突然了。」
桌上熱茶蒸騰出白色霧氣,秦父秦母接是輕聲細語,與雨聲相和,溫馨得像是誤入了一場夢。
「阿潯,可以請你幫我把房間裡的那個盒子拿過來嗎?」秦母忽然說。
秦潯點頭,起身離開。
經過茶室,晉隨靠在門邊看著遠處正在喝茶的喻蕭衡忽然說,手指在褲袋中反覆摩挲著,皺緊的眉頭能夾死一隻蒼蠅:「你贏了。」
秦潯停住腳步,並未回頭,聲音冷冷響起:「沒有什麼輸贏。」
「總是作為贏家的你自然可以瀟灑地說出這句話。」晉隨嗤聲道。
「以真心換真心,只想著輸贏的人也沒資格去說這句話。」
晉隨愣了下,身後腳步聲漸行漸遠,他笑了一聲,對於喻蕭衡的感情,他自己都說不清有多少是出於對秦潯的競爭意識,他以為秦潯同樣如此,向來放在一起比較的兩個人共同喜歡一個人,那自然得分出個勝負來,爭搶的對象都已經不重要了。
但是,以真心換真心?
晉隨要笑出聲,秦潯是怎麼好意思說出口的,天底下沒有人比他更不適合說這句話。
打火機開開合合。
他咬著菸蒂,記起在過去許多時候秦潯贏過他時也是這種沒有情緒波動的模樣,對於勝負的執著大概只有他一個人。
抿濕的菸蒂怎麼點都點不著,打火機像是失了控,火苗亂竄,就是不按照他想的方向去。
晉隨狠狠扔掉煙。
遠處喻蕭衡與秦潯父母逐漸熟悉,這是一對很和善的夫妻,雖然與秦潯透著股莫名其妙的生疏,但對於喻蕭衡竟然很熱情,幾句話下來秦母已經拉著他的手問他愛吃什麼了。
喻蕭衡不擅長這種場合,除去自己的親生母親之外,他是不太懂和長輩相處的,克制地又說了幾句話,以找秦潯的藉口終於脫身。
剛轉過拐角,一隻手突然將他扯進房間。
綿綿陰雨的天氣下,這間光線不好的房間視野昏暗,房門咔噠一聲關閉,喻蕭衡被抵著,後背靠在門板上,愣神之後才從昏昏沉沉的光中認出晉隨的面容。
絲絲縷縷的煙味衝進他的鼻尖。
喻蕭衡擰了擰眉:「晉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寶貝,你和他什麼時候成了可以訂婚的關係?」晉隨壓在他身上,入目的是喻蕭衡微紅的臉頰,剛剛的一通反省都成了笑話,他在意勝負,但也在意能否得到這個人。
畢竟連他自己都沒反應過來為什麼要把人拉進空房間,還要說上這麼一句酸不溜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