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沉默被秦潯收進眼底,鉗住他的力道越發用力,秦潯觸及到喻蕭衡的目光,卻只是垂了垂眼,頗有一種裝死的感覺:「我勸不動她,所以你別想了。」
若是喻蕭衡沒有瞧見他和父母之間的相處,還會相信這話,可分明這一家人是秦潯做主導,秦潯根本就是找個藉口敷衍他,還是沒有用心的藉口。
喻蕭衡也不再糾結,抿唇:「那我們走吧。」
兩人說著話,門內突然有一道聲響,不大不小,剛好能將注意力吸引過去。
喻蕭衡暗暗彎唇,門內的人沒聽見他和秦潯的對話,等急了。
他將手指抵在唇邊朝秦潯示意,輕手輕腳地帶著人離開,放輕了的腳步聲可以確保晉隨連一絲動靜都聽不到,他想知道晉隨能在那間狹小昏暗的房間裡待多久,只為了臉面以及那一點奇怪的癖好。
兩人輕手輕腳走過轉角,喻蕭衡身體放鬆勾唇笑道:「我還以為你和他關係很好。」
秦潯眼眸眯起:「只是從小認識罷了。」
喻蕭衡覺得手腕有些癢,低頭才瞧見自己一直被秦潯拉著,秦潯手掌溫度很熱,用的力氣也大,大概那一處都被勒紅。
他轉了轉手腕,聽秦潯問:「你和他是怎麼認識的?」
喻蕭衡愣了下,抓了抓終於解脫的手腕,他不記得有沒有和秦潯說起過,隨口回:「你生日那天。」
「他是個多情的人,不管對什麼都一樣,興趣來的快消失的也快,排隊等他回心轉意的男人大概能繞碧波湖三圈。」秦潯的目光似有若無地掃過遠處那扇門的方向,生日那天喻蕭衡的闖入讓他們相識,沒想到也給了晉隨認識的機會,實在讓人滋味複雜,他垂眸看著喻蕭衡那隻被抓得發紅的手腕,說:「上點藥吧。」
「沒必要。」喻蕭衡擺了擺手,從他的語氣之中聽出了那麼一分陰鬱,心裡又覺得好笑,這個人連吃醋給情敵使小絆子都是暗戳戳的。
他無聲撓了下秦潯的手心,眯起眼,危險又善意地提醒:「秦先生,你沒發現你現在對我的情感越來越危險了嗎?」
「哪裡危險?我不覺得。」秦潯歪頭,他面無表情做這個動作時著實戳喻蕭衡的心。
家裡的阿姨已經來提醒開飯了,四處瞧了瞧沒看見晉隨的身影,還在和秦潯詢問是否見過。
「沒見到,大約是在洗手間?等會他會自己過來的。」秦潯一本正經地說。
阿姨半信半疑地跟在兩人身後離開。
餐廳的落地窗外雨點淅淅瀝瀝,石板路濕漉漉一片,襯得餐廳越發溫暖。
「做的菜要是不合你胃口的話就和阿姨說,下次來換個廚師。」秦母笑著和喻蕭衡說話,她習慣性地朝一旁的位置看了看,沒瞧見晉隨,皺皺眉,還沒來得及說話,晉隨的聲音就響起:「抱歉,我來晚了,今天飯菜好豐盛,蕭衡你可要嘗嘗,秦阿姨家的飯菜味道可好了,小時候我常來蹭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