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晉隨口中親密的寶貝,秦潯關於蕭衡二字的變化要更加令人動容。
身後的人沒了聲響,喻蕭衡從鏡中掃了一眼,那人臉上帶著喝酒後的紅,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身旁秦潯抬手將他不知何時又墜落的大衣整理好,神色淡淡,語氣也清淺柔和:「衣服蓋好,還想再睡會嗎,現在很安靜。」
喻蕭衡搖搖頭,距離秦潯的家已經不遠,很快就抵達目的地。
後排座位的晉隨早已睡過去,衣服凌亂,滿臉通紅。
秦潯領著喻蕭衡下車。
夜裡的溫度一降再降,即便只是兩步的距離也讓喻蕭衡忍不住縮了縮脖子,身旁明明直視遠方的男人敏銳捕捉到他的動作,不動聲色地加快了腳步,又握住他的手,炙熱的溫度通過那一隻手傳遞給他。
進了屋,熱氣鋪面而來,喻蕭衡身體放鬆:「晉隨呢,不管他了?」
「我會讓人扶他進來的。」秦潯說。
高大的男人身上氣息一滯,半垂著眼,盯著緊握的那一雙手,仿佛不經意地發問:「你很關心他?」
喻蕭衡額角青筋跳動。
他就知道,秦潯怎麼可能一點都不在意。
他抿唇忍住笑意反問道:「秦先生,這就算關心了嗎,那這麼說來,我關心過的人可太多了,讓我數數看到底有多少個,也好讓秦先生今晚和我一一算過。」
秦潯彎唇,默默地糾正稱呼:「阿潯。」
喻蕭衡摟住他的脖子,秦潯個子很高,為了視線平視,不得不微微彎身。
「我錯啦,阿潯。」喻蕭衡說:「真的不是關心,你又不是沒見過我和他之前的關係,可不能假裝不知道硬吃醋啊。」
秦潯移開眼,被說中了心事。
他很清楚喻蕭衡和晉隨之間什麼也沒有,或者可以說是晉隨剃頭擔子一頭熱,他曾不止一次聽晉隨說起過喻蕭衡總是不答應他的邀約,偶爾約出來的那幾次幾乎次次都有自己在場。
「他喊你寶貝。」秦潯又說,不是在執意要喻蕭衡許諾什麼,只是這種你來我往讓人沉迷。
喻蕭衡指腹在他臉側抵著:「那秦先生是不是也想這麼喊?還是說想聽我這麼喊你?」
「你又喊錯了。」秦潯卻說。
喻蕭衡笑得身體發抖,逗秦潯大概是世界上最好玩的事了,待笑意漸消,他鬆開摟著秦潯的手,說:「好啦寶貝,我們再在這裡站下去,你的管家可就要等急了。」
為了不打擾到兩人,管家本該路過的身影飛快閃回去,已經等候多時。
等到兩人終於離開,他才鬆了口氣,一邊暗自想著應該沒有發現自己,一邊繼續剛才未完成的事。
誰知自家先生又喊住了他:「晉隨在車裡睡著了,麻煩把他扶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