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不出這句話究竟有沒有給秦潯的心海驚起波濤,只小心地補充:「過去我沒什麼朋友,你算是我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第一個朋友。」
特意更改了話中的意思,將曖昧的特殊改為普通友誼。
林將行眼眸暗了暗,低頭苦笑一聲,再一抬眼,只見秦潯從工作人員那裡拿來一枚胸針,正在替喻蕭衡戴。
「這個姿勢有些不方便。」秦潯輕聲說:「我能再近一點嗎?」
喻蕭衡垂著頭,黑亮柔軟的髮絲還沒有做造型,順滑地垂在額前,遮住了大半的視線:「可以。」
於是秦潯更加靠近,髮絲交纏在一起,呼吸互相交融,似乎又低聲說了什麼,林將行聽不清。
兩人似乎同外界升起了透明的屏障,他插不進去。
這一次真的有哪裡不一樣,他見過喻蕭衡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模樣,更清楚喻蕭衡與他相處時多數時候是沒有曖昧的。
他靜靜地看了會,終於捏緊了手指邁步離開。
就在他剛離開後,秦潯終於擺弄好那枚胸針,粉色的寶石做成了桃花的形狀,被枝葉包裹住,小巧精緻。
喻蕭衡沒有拆穿他故作生疏的動作,照著鏡子說:「我記得你也有一枚很像的胸針。」
「就是那一枚,它更適合你。」秦潯盯著鏡中的男人。
喻蕭衡佩戴它很好看,在太過隆重的裝扮上增添了幾分與氣質相稱的活力。
這是他親手設計的,在種下那株桃樹時。
在設計之初便想過戴在喻蕭衡身上的模樣,只是一直沒有機會,此刻終於能親眼瞧見,比他想像地更合適。
在他未曾發覺的時候,他的眼眸閃爍著柔軟的笑意,而喻蕭衡是其中唯一的倒影。
不知為何,喻蕭衡心底湧現出絲絲的愧疚。
他舔了下唇,手指戳在秦潯的腕骨處,然後趴在他耳邊用只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剛剛是不是吃醋了?」
秦潯輪廓分明的臉有一瞬的緊繃,他的長相透露著疏離,眼窩卻很深,能夠清晰表達他少有的情感,耳朵尖上的那一塊薄皮驟然接觸到炙熱的氣息,不自然地輕輕動了下。
被說中了心事。
面上的表情偽裝的再自然,終究還是被喻蕭衡看穿。
「對不起,我……」喻蕭衡說著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要解釋就不可避免地再次提及系統,提及任務。
秦潯信任他,是對旁人從未有過的信任,所以他的任何說辭都會得到相信。
但是,解釋完之後呢。
道歉之後,在下一次任務到來之時再一次犯同樣的錯,然後用同樣的理由安慰。
這樣毫無意義。
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不去解釋。
於是,喻蕭衡蹙起眉,不再說話。